他急忙解释道:“不是的阿若你听我解释!我不是要瞒你的,只是我会武功这件事……”
“你是谁?”
所有要解释的话,在她茫然着问出这句话时,全部被堵在了喉咙里。
门口一路跟来的姜隐也站起来抱着剑来到她近前,看看她又看看他,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他呆愣了半晌,阿若撑着胳膊坐起来,看着他的眼睛又问了一遍:“你是谁?”
他犹豫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你问我是谁?”
她点头。
他道:“我……我是郑乾啊!”
她微蹙起眉,“郑什么?”
“郑乾,你怎么了?脑子撞坏了?”他伸手来探她被包了三圈纱布的头,她侧头躲开。
她又看看姜隐,“你又是谁?”
姜隐根本不想回答她。
她翻身下地,脑子还有些晕,郑乾扶住她的胳膊,她却触电一样慌忙躲开,“男女授受不亲!”
郑乾的手僵在半空,一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什么时候在乎过男女之防了?
“你怎么了?你是摔坏脑子了吗?”
经他提醒,阿若抬手摸摸被纱布包的粗了一圈的脑袋,“我受伤了?”
郑乾道:“你不会把你为什么受伤也忘了吧?”
她满脸满眼求知欲的看着他,“我为什么受伤?”
郑乾真的是慌了。
姜隐有些看明白了,好心提醒道:“她看样子是失忆了。”
“用得着你说?!”郑乾手足无措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阿若,问道,“你知道你是谁吗?”
她歪头想了想,摇头道:“不知道。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这还用问?
可是她接下来的反应却让郑乾和姜隐都很意外。
她意识到自己失去记忆后,一不哭二不闹,竟然安安静静的坐在了桌子上,垂头道:“忘了也好,忘了的一定是我不想记得的。”
郑乾更觉莫名其妙了。
阿若有过这么多愁善感的时候吗?
没有。
她有些好奇的问郑乾:“我接下来是该干什么?哦不对,我是不是应该先认识你一下?”
他呆呆的道,“我叫郑乾,是……”
说到这,他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是什么?是她的好朋友吗?
她微微一笑,“你是我的好朋友吧?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我觉得朋友是不分性别的。”
“什么‘性别’?”
她顿了一下,眼珠转了转,“就是男女区分。”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郑乾竟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阿若问道:“那我叫什么?我是谁?”
姜隐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他不知该回答她“阿若”,还是“顾之情”。
可是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一会儿自己恐怕要把她送回顾府了。
他突然前言不搭后语的问:“你真的全都忘记了吗?你为什么会受伤,都忘了?”
所以她不记得他会武功?
她点头,“都忘了。”
他这才放心,转身走到门外,打了个响指,拂笑不知道从哪蹦出来,朝破庙里伸头看看,“少爷,刚才我听见阿姑娘……”
郑乾点头,“怎么回事?你找的郎中刚才检查伤势的时候怎么没说她会失忆?靠不靠谱?”
拂笑为难道:“顾澜老先生在府里,出不来啊。我找的那个郎中在京城还挺有名气,但是……”
但是他怎么知道为什么郎中查不出来阿若失忆?
郑乾催促道:“你赶紧去再找一个郎中来,看看她这病是怎么回事!”
若是暂时性失忆,他还需斟酌,若是永久性失忆……以后怎么办?
郑乾先让阿若把饭吃了,这还是拂笑在她昏迷时送来的。
阿若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也不计较饭菜已凉,吃的美滋滋的,末了抹了一把嘴上的油,“嗯,这酱肘子还不错。”
拂笑带着郎中进门道:“少爷,就是这个郎中。”
郎中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留着黑胡,身材瘦高,背着一个木箱,朝郑乾作揖,“少爷。”
郑乾把他拉到阿若面前,“你看看她怎么回事,怎么会失忆了?还能不能恢复?”
郎中疑惑着为阿若把脉,足足一刻钟后才松开手,大惑不解,“不对啊,姑娘除了头上的皮外伤,一切正常,不该失忆啊。”
“可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郑乾道:“你再好好看看,你到底医术行不行?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难道还能是装的?”
郎中又把脉,把阿若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后,起身行了个大礼,“恕老朽医术不精,老朽是真看不出来姑娘为何失忆!”
他行医二十年,这磕破点皮流点血,昏迷一下就失忆的还真没见过。而且从脉象上看,她血液顺畅,也不存在堵塞或血块凝结的情况,没道理失忆啊。
“庸医!”郑乾气的脸色铁青,“人都这样了你居然什么都看不出来,就你这样还好意思悬壶济世?”
郎中低着头站在一边不敢反驳。
这确实是他医术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