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同为女性的乔灵能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拳捶到监控室的墙上,整个人在暴走的边缘徘徊,“这还是叔叔么?!老色批!就这种人渣还配活着么?”
“小乔姐,息怒,黄芳认识的,可不只这一个人渣。”毛灵潇说道。
乔灵:“……”那……这女人未免太惨了点吧。
考虑到黄芳的身体情况,审讯时并未给她戴手铐,也没加其他任何束缚物,赵彦忠心有不忍,给她递了包纸巾过去,黄芳轻轻地道了句谢。
“楚队,”黄芳突然cue了下楚云深,“我听说灵潇是你的养女,如果这事发生在她身上,你会怎样做?”
毛灵潇:“……”为啥是我,我就不配拥有一点好例子了么?!谁敢这么对我,早就死几百遍了好么!
“这事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即便发生在她身上,我也会让那个人把牢底坐穿。”楚云深十分正面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丝毫没有考虑到其实这样的罪不足以被判终身监禁。
“是啊,有你在,没人敢对她这样,可惜我的父亲不是你,他居然默许了,他说他们是兄弟,他不能把兄弟送进监狱里,他不能让老黄家脸上抹黑,他甚至都没有为我说句公道话,他告诉我,在哥哥手术缺钱的时候,是叔叔垫的钱,他告诉我家和万事兴,呵,真好啊,我母亲居然也同意,她甚至一度认为是我穿得太过暴露。”黄芳又哭又笑,内心的绝望与悲戚,纵然在场之人无法感同身受,仅仅感受的那细枝末节的一点点,也足够难过。
黄芳吸吸鼻子,哭腔浓重,“从那时开始,无论春夏秋冬,我的衣服永远都是长袖长裤,把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甚至我会因此而中暑,我父母会骂我是神经病,周围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没关系,我知道这一切都没关系,只要我努力学习,考上大学,离开家,我就能脱离他们了,我努力学习,终于,天不负我,我是那一年的省状元啊,我想在圣港大学心理学,可我爸妈不同意,他们说这个不赚钱,让我学经济,但经济的学费太高,不知道又从谁那里听说学计算机有前途,国家在大力扶植,毕业出来能立马赚钱,所以他们就强行给我报了圣港大的计算机。”
“然后你遇到了邓仲业?”楚云深问。
黄芳点头,“没错,他是我们的老师,起初,他对我来说,跟所有老师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任何吸引力,我以为,就算是我不喜欢的专业,我也能读得很好,等我毕业了,工作了,有钱了,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了。”美梦终归是美梦,经不起现实的,哪怕是一点敲击,“可我终归没有等到那天,叔叔来绿港了,他说来这边出差,所以顺道看看我,说工作太忙,只有当晚有时间,所以来跟我吃个饭。他知道我喜欢心理学,那天晚上,他说他给我准备了一笔钱让我学心理,他说再穷不能穷教育,只有有了学识才能光耀老黄家,他说女孩子多读书是好事,可他又说,钱放在了旅馆里,让我跟他一起去拿,我们没人提过八年前的事情,我们都认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甚至,我们都觉得那件事很正常,”说到这里,黄芳冷笑了下,自嘲道,“小地方出来的人,终归是上不了台面,一点小钱就掉进了坑里,我居然真的头脑一热就跟了过去,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就去了。那天晚上到了旅馆之后,十岁那年发生的事情,八年多之后,再次上演了,而且发生了关系,好疼,锥心刺骨,撕心裂肺,从来没有那么疼过。”
花骨朵已经盛开,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终究是没有放过她。
“我从旅馆出来的那天,下着大雨,那条路很长,很黑,我走了好久,仿佛永远也走到尽头,就在这个时候,我遇上了开车路过的邓仲业,他下车给我披了衣服,把我抱进车里带回了家,他的怀抱好温暖,我一直哭一直哭,他告诉我有他在,没关系,他说不要怕,他会保护我,我也不知道他是从何得知叔叔欺负了我,他真的去打了我叔叔,原来被人保护的感觉是这样的,甘之如饴。”
邓仲业以救世主的姿态降落到她的悲惨世界,成为她黑暗生活中一道不可泯灭的光,花季的黄芳,感情悸动,怎能抵挡得住这般柔情似水。
“好景不长,我发现我怀孕了,我没有告诉我爸妈,我知道他们听到后的第一反应肯定是骂我,骂我贱,骂我给老黄家丢人,给他们丢人。我告诉了邓仲业,他陪我做了流产手术,之后出院也是在他家休养的,他待我很好,体贴入微,嘘寒问暖,我爱上了他,可我又怕我这样一个女人,出身不行,还不清白,完全配不上这么完美的大学老师,所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只要是他的课,我都会逃,我不想见他,可我又想他,最后是他走出了那一步,他把我从寝室里拎了出去,他说他喜欢我,是想结婚的那种喜欢,但要等到我毕业。我不想等,时间太长,变数太多,我问他敢不敢跟我上床,我问了他好几遍,问到他气急败坏地把我拉进车里带回家,那一周,我们天天在床上做欢喜的事情,那真是太开心的一个周了,之后,我递了辍学申请,他开始是不同意的,直到我再次怀孕了,他也就不得不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