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周二人来到警局，被气了个半死的毛灵潇一路上都没再多说一个字，完全不符合她以往固有人设，而周庭歌好不容易得来了这么个难得清静的时候，也是没有打破这来之不易的美好生活。

外人车出入警局自是不方便，毛灵潇便送下周庭歌后开车去到街对面的马路边，周庭歌在门口等人之时正碰上乐天派隋晨，“周顾问，你来了，伤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楚队呢？”周庭歌问道。

“这会儿应该在审讯室审黄芳呢，他让我去乐林花苑取点东西，我这刚回来，我现在带你过去。”隋晨笑说。

周庭歌想了下，问道：“怎么现在才审呢？”

“黄芳产后虚弱，又经历那场灾难，刚带回警局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虚弱地脱水了，在医院休养了一天，今天刚带过来。”隋晨实话实说讲给他听。

这灾难也是她自讨苦吃，实话讲，周庭歌并没有多动容。

两人正说着，毛灵潇抱着一包街边买来的三无甜腻腻的蛋卷，满心郁闷地蹦跶来了警局，“你们在这里讨论什么案情啊，”白色塑料袋往前一举，“周美……周老师，小晨哥，吃么？还挺好吃的。”就是糖分有点高。

周庭歌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对隋晨说道：“走吧。”

三人一同到了监控室，楚云深和赵彦忠正在里面审讯，黄芳的精神、气色都是一等一地差，整个人脆弱地看上去像是随时都会昏倒一般。

“如你所愿，已经把你带到了审讯室，有什么想说的，说吧。”楚云深虚虚地靠在椅背上，炯炯有神地看着黄芳。

黄芳抬抬眼皮，好似千斤重，太累，又重重地垂下来，开了话腔，“我十岁那年，哥哥急性阑尾炎发作，爸妈在医院陪他，就把我安置在了叔叔家里，我还记得，那天很热，特别特别热。”她的声音犹如一滩死水，毫无波澜，“吃晚饭的时候，家里突然停电了，街坊说，因为用电功率太大，都停了，所以晚饭后，婶婶就带着妹妹出去乘凉了，我还没有写完作业，就点了蜡烛继续写啊写，那天的题目好难，我这辈子再也没有做过比那更难的题。因为蜡烛被我用着，叔叔只能摸黑洗澡，然后他坐在我旁边给我讲题。”话说到这里，黄芳痛苦地闭上眼睛，紧皱眉头，让审讯的楚云深和赵彦忠心里一紧，以为她的身体撑不住了。

“黄芳……”没等楚云深把押后审讯这句话说出来，黄芳继续说，“他一边给我讲题，一边把手放在我的胸上，”紧闭的双眼并未睁开，“那件薄薄的t恤，粉红色的，上面是蝴蝶结的图案，那是我最喜欢的一件t恤，但从那之后我就再也不喜欢了。”

缓缓睁开眼睛，眼底的泪痕清晰可见，“叔叔跟我说，他是在给我检查身体，让我不要像哥哥那样生病住院，然后我坐在他的腿上，面对面地坐，我觉得好不舒服，我想跑，可叔叔抱得我很紧，还时不时地往前顶我。我听到叔叔在我耳边粗重的喘息声，也感觉到他的手在扯我的衣服，我推他，我让他不要这样做，他说这是为我好……”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呼了出来，“他说我身体很健康，不过天太热，再洗个澡会舒服点，浴室里很黑，他陪我去了。”

不管是审讯的楚云深和赵彦忠，还是监控室的一票警察，似乎已经明白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谁知黄芳倒是轻松一笑，“别紧张，他的确……没有做什么，只是……”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有这个转折，接下来的场景也绝非什么好事情，黄芳不想再提，楚云深也不会逼她，多年旧伤，不揭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