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深手里握着的笔在此刻崩断了,监控室里的注意力都在黄芳身上,怒火中烧,想要生剥活吞了那为老不尊的老色批,唯独毛灵潇被他这个动作惊了下,不由得后退了半步,她看得出,楚云深是真生气,不是生那些渣男贱货的气,而是黄芳的,她似乎也能明白,这人执着于纠结她和周庭歌关系的真正用意。
“之后,你就辍学在家当起了没名没分的太太,而你的父母知道后去邓仲业那里大闹了一番,得知邓仲业是真的想与你结婚,才消停了。”楚云深说道。
黄芳苦涩一笑,“对,没错,他们才不管那个男人是不是真的爱我,他们只在乎自己那张老脸有没有光,添不添彩。邓仲业这样的人精,早就看得出他们的面皮,所以那场婚事张罗地大张旗鼓,连彩礼都是论斤称的百元票子,后来我母亲说,足足有四十四万,真是个好数字啊。”
“之后呢?”楚云深问。
“我还年轻,邓仲业也不老,正是享受快乐的好时机,这花花世界,诱惑大得很,干嘛非要拘泥于一纸文书,所以我们婚前已经达成意见,各玩各的,互不打扰,该做戏做戏,该放纵放纵,彼此相安无事便好。”黄芳悠然自得地说道。
毛灵潇笑了下,有意思,有人公证婚前个人财产,有人协定婚后机密,只有这对夫妻,商议的居然是——出轨之事,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你对他的感情转变挺快的啊。”楚队不愧是楚队,听到这等离奇事没有过多诧异,反倒还能直戳要害,一击直中事情关键之处。
“嗯?”显然,黄芳并没有get到楚云深的点,略显迷茫。
“邓仲业把你从深渊之中拉出来,你对他的喜欢就只维持了一年半载么?如果不是,为什么会出现各玩各的这种情况,如果是,为什么会这么快就不爱了。”楚云深问道。
黄芳先是怔了下,忽然就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为什么?”长长地叹了口气,如实答道,“自然是因为他不行啊,大把大把的药吃着才能维持表面的风光,后来,他背着我去外面偷鸡摸狗,一两次我还不觉得,时间长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被我发现了,而且啊,我还发现了个大秘密,他喜欢男人,哈哈哈哈哈……”
本该是嘲讽的笑声,听到楚云深耳朵里多多少少变了些味,楚云深给赵彦忠递了个眼色,然后垂下了眉,笔端不紧不慢地敲着桌上的文件材料,但人久久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黄芳把这些年的心酸苦涩给笑出来。
监控室上下无力吐槽这狗血剧情,怪不得邓仲业这么爽快地答应结婚,这不就是为掩人耳目所设的赤裸裸的骗婚行径嘛!狗男人!渣男!贱男!
周庭歌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无奈说道:“你这师母啊,纵然对这男人有再多恨意,终归还是爱他的呀。”
监控室众人:“……”爱他爱到杀了他?!
不太懂这些情情爱爱也不屑去懂的毛灵潇愣是没看出黄芳有多爱邓仲业,她的注意力一直落在黄芳家属那一栏上,根据黄芳的口供,已经查到她的叔叔叫黄敬新,而黄敬新有个女儿叫黄晴,一家人早在多年之前车祸去世……黄晴,小晴?
“黄芳,姑且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你的病呢?”楚云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