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毛灵潇心底一凉，“什么时候的事？”

“他进警局当晚，所以自那之后他一直处于崩溃状态，在第一次审讯结束之后，就已经什么都不肯说了。”贺新城回答。

“楚队，我能见见他么？”周庭歌猛然插话道。

周庭歌在拘留室里见到了被拘束衣绑得密不透风，整个人已经神经兮兮的狼狈马波，据狱警讲，之所以会把他绑得这么严实，是因为自从得知家人去世，马波就开始疯疯癫癫地要死要活，自残多次，每次都被及时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我自己进去就好，人多反而会刺激他。”周庭歌看了眼在地上滚来滚去，哭天喊地的马波，对身边的人说道。

“你……”毛灵潇看他这副走起路都费劲的模样，还是有点……不太信任，但不是担心，只是觉得没必要单打独斗。

“没关系，我有把握，他被绑成这个样子也不能对我做什么。”周庭歌回答。

一直在地上打滚的马波精神错乱，小毛当日下的手，龙珑下的手，包括林子琪下的手，整个人血迹斑斑，透着浓浓的臭气，嘴里还嘟囔着，“我没有背叛神明，我全心全意为神明服务，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为什么要害我的母亲……”“我没有，我是虔诚的，我什么都没有说，我是无罪的……”“天使带我走吧，我要见神明，我要见神明……”

起初周庭歌并没有听清楚他究竟在碎碎念些什么，站在他身边听了好一会儿才大略地明白些，“马波，你的神明是谁？”

听到声音的马波倏地翻了个滚，一把薅住周庭歌的裤脚，把周庭歌薅退了两步，“神明，神明，救救我，救救我的儿子，我没有背叛，我没有。”

“不跟我描述一下神明的样子，我帮你传话，好不好？”周庭歌放缓声音说道。

“不好！”马波一惊一乍，一推周庭歌，把自己缩了缩，哆哆嗦嗦，又哭哭啼啼，这么大一坨东西哭成这副样子也怪诡异的，“神明不相信我，怎么能不相信我呢？我真的什么都没有说，我不是叛徒，我没有背叛。”

“除了审讯人员，他还见过谁？”毛灵潇问道。

“法医科的苏法医和助手来提取过他的dna做鉴定，精神科专家来给他做过会诊，确定他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和妄想症。”狱警回答道。

难道是当天把他给打坏了？毛灵潇简单地回忆下那天发生的事情，龙珑和林子琪两个人，毛灵潇自然是不怀疑的，这俩人再牛逼，也没有能力把人打成精神分裂症，但是马波那天说的话和第一次审讯，都没有丝毫精神分裂的迹象，正常得不得了。

正当她在捋马波在整个案子里所发挥的作用时，周庭歌出门来，“27号晚上发生的事情大概要深埋地底了，不过他口中的神明，应该是我们要找的人，只不过找起来有点困难罢了。”

“他还有信仰？”楚云深冷笑。

“正常的话，应该叫领导吧。”周庭歌回答。

楚云深瞥了眼毛灵潇，这娃已经困到不能自已，毫不节制地打了个哈欠，“困了就滚回家去睡，别在这里碍事。”

毛灵潇无所谓地笑了下，还真是卸磨杀驴呢，小毛收起哈欠，试图撒个娇转移一下注意力，“大老远的，大半夜的，我来这里不容易，来都来了……”

谁料楚队压根不吃这一套，“来都来了，求你快走。”

毛灵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