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灵潇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你特么的属耗子的么?跟你说了三千六百遍黑街黑街了,咋还是记不住呢,“勉强算是黑街的人,我不是跟你讲过了嘛,我现在跟黑街是合作关系,所以他们算是自己人吧。”眼看楚云深那夺命大手要狠狠地往她脑袋上拍,向来识时务的小毛急忙给已经僵化成冰雕的众人解释,“我跟你解释过多次了,嘴皮子都磨破了,这件案子一结束,我们的协议立马就地解除,不会再有任何牵扯。”
楚云深收回魔爪,狠狠地看了她一眼,警告道:“毛灵潇我告诉你,早点给我抽身,别沾染这些乱七八糟的。”
“知道了知道了。”小毛极其敷衍地搪塞道,她倒是想抽身,可是尊贵典雅且一根筋轴到死的温小姐是不会这么容易就让她如愿的。
“邓仲业在27号晚上很有可能见了言成勇,看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不太像正常的平等合作关系,大概率是依附和被依附,言董事长这人,平等合作的时候也终归少数,没道理会跟邓仲业平起平坐。”周庭歌说道。
楚云深叼起一根烟,但没有点,沉默片刻说道:“有了这个证据,可以联系经侦和缉毒大队,请他们帮个忙一起查查言董事长的家底了。”
“黑街查到邓仲业从事毒|品交易已经三四年了,三年有余,四年不足,他是个老手,各方关系打点地分外彻底,但是如果想把这桩生意做大,就必须要有所依靠,邓仲业在绿港的根基本来就不稳,他想依托的黑街对他视若无睹,另一方面,弦舞也并不想掺和这种烂事,所以只能找阳光下的大鳄,余兴没死之前,他会是最好的选择,那么余兴死了呢?恐怕言成勇就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常年在余兴底下压迫的言成勇怎么会不想一朝翻身呢。”毛灵潇笑道,“这些年言成勇跟他女儿不亲近,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大概是不想让女儿也沾上这些污点吧。”
给女儿丰富的物质生活,其他的就免了。
“不想沾污点就不要干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楚云深说道。
毛灵潇笑了下,“天底下没有人会嫌钱脏手的,也不会有人嫌钱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祖宗早就看透人世间了。视频还没有完,接着看。”
接着有一段时间的空屏,接着映入大家眼帘的是个相当熟悉的脸庞——罗珊!
她负责这间包厢的卫生清扫,在沙发下面发现了这张卡,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确认没人发现这一秘密,才悄咪咪地把卡揣了起来。
“这么重要的卡,言成勇丢了就不着急么?”隋晨不解。
毛灵潇扬扬眉,笑得很得意,“着急有什么用,会所的监控只留三天,这是他们固有的传统,就是为了及时消灭证据,言成勇这次是自己坑自己,没得办法,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多了,就作死了。”
楚云深:“……”
视频看完,楚云深长舒口气,会议室众人精神抖擞,楚云深吩咐道:“连夜传唤言成勇,这位董事长,我们得好好伺候伺候了。”看向毛灵潇,说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给我回医院待着去。”
“我亲爱的楚队,要传唤言董事长也等会儿,不差这仨葫芦俩枣的,有几个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捋清楚,首先,嫌疑人马波说27号当晚在成宜会所门口接到邓仲业,送他去了明阳小区,法医尸检结果显示是28号左右,但是有个问题是,法医也说过明阳小区的地下室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么第一案发现场在哪里?第二,邓仲业无论跟张紫梦也好,还是跟那个鸟不拉屎的小区也罢,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那根据马波的口供来看,为什么他要去那里。第三,我一直有个疑问就是,不管绑架我,还是罗珊死亡、邓仲业死亡,除了当事人的dna外,能够通过现代科技证实的嫌疑人只有高峰,而在罗珊身上,毛都没有查到,法证之父罗素那套理论过期了么?”
楚云深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她这个模样就知道即便有些话有些事实隐瞒她,这个熊孩子还是会靠黑街来挖个天翻地覆,这娃的心理素质已经不是他能揣度一二的,故而说道:“邓仲业案的第一案发现场就在乐林花苑,就是在你的家里。”
毛灵潇“哦”了一声,并没有大惊小怪,甚至没点像样的反应,只是顺着楚云深的话问了句:“那作案手法是什么?主谋是谁?主凶是谁?乐林花苑的安保系统密不透风,谁进出哪扇门,在里面待了多久,监控应该都有所记录,而且,乐林花苑监控录像可不是保存三天,想查多久就查多久,翻出来查的话,请问又查到了谁?徐莉萍么?”毛灵潇大概觉察到自己说话阴阳怪气很找揍,默默地后退两步,退到门外,以防她接下来的话让楚云深再跳起来暴揍她,“如果仅凭乐林花苑的监控就能确定嫌疑人的话,这个案子就不会挖到张紫梦,不会挖到余兴和言成勇了,在牛振、高峰、言思锦以至于我被推上嫌疑人名单就可以盖棺定论移交检察院了。”
楚云深往门口跨了一步,“你想说什么?!”
“你听得懂的,”毛灵潇皱眉,“楚队,光韵会所外的杀手是谁,连环车祸的主导是谁,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一方面源于你当年的卧底身份,另一方面,当下这个案子,你已经查到了他们的头上,就差再掀掀盖头露出头盖骨了,所以,不妨再审审马波好了。”
“不劳你费心了,已经重新审过了。”楚云深说道。
“那你得到什么想要的答案了么?”毛灵潇扬扬眉问道。
“马波老家来消息称,他的孩子和母亲已经死了,死于一场大火,根据当地警方的调查,是意外,电路老化引起的火灾。”贺新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