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话说得真是无比真诚啊,楚云深神色淡漠地冷哼一声,“看来小毛还得感谢言董手下留情呢。”
一时间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反正就是有种如鲠在喉,吞咽困难的感觉,毛灵潇脑子一片混沌,懒得多想,“行吧,这段按下不表,我究竟是不是备份钥匙,一试便知,言董也不需要在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上扯谎,那之后呢?我们把话题拉回到余兴贩毒上,其他人事物的线索太新,警方需要好好调查。”
说拉回就拉回,言成勇的反应速度比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更加迅速,一秒就gin住,开口便答,“我本以为我提醒过,还不止提醒过一次,欧队长日后会小心行事,余兴也会很快落网,没想到,他居然牺牲了,想到在药园看到的人,我不敢再跟警方有所接触。”言成勇的语气很悲痛。
“所以你就亲自动手杀了余兴是么?”楚云深问道。
“我没有!”言成勇勃然大怒,瞬间又压抑住内心的怒火,“我多么希望是我杀的他,可不是,我还没来得及动手,没来得及动手他就死了。”
“行吧,那我还有个问题,你口口声声说在药园看到了警方的人,那么那个人的体貌特征,你还有印象么?能帮我们做出这人的大致画像么?”楚云深说道。
“可以。”言成勇回答得干净利落。
时间过去那么久,距离他在药园看到那个所谓的警员已经十来年了,居然还能记得如此清楚,不得不让人产生怀疑啊!毛灵潇直起身子,闭了闭眼,自觉起身缩到犄角旮旯的角落里了,楚云深看了她一眼,说道:“即便可以,也要等天亮我们的画像师上班再说,你跑那里去干什么,滚回来。”
正在面壁思事的毛灵潇几分烦躁地转身打量着楚云深,她就是因为太困才起来活动活动,让自己捋一捋到底哪里不对劲的,半晌,才说:“楚队,您才是审问人,我就是个工具人而已,滚回去和在这里没有任何区别。”
“……”这话倒也没什么问题,楚云深只是突然莫名地开始担心这个猴孩子的安危,弦舞、黑街,他们拉拢她,是不是也真的想要她的眼睛,想要开那间罪恶之门,这个问题不敢往深处想,他强迫自己把目光转到言成勇身上,说道:“不管是不是你动的手,余兴死后,你又做了什么?”
“其实楚警官,我并没有骗你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余兴临死前还把思锦拖下了水,我真的是为了我的女儿才选择和邓仲业合作的,没想到,他会和他老婆一起给我安排了个仙人跳,让我再也不能从这个局里出来了。”言成勇说得十分委屈和无奈,“今年黄芳生下了儿子,转身就让我杀自己的女儿,我没办法,我不动手,他们就会动手,所以我才会雇人帮我把思锦带到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待到我把这边的事情摆平,再把她接回来。”
把自己置于弱者、受害者、心灵受到巨大创伤的老父亲的位置上,毛灵潇勾了下嘴角,谁听到这个故事不会说一句——言董真绝!
“邓仲业一死,我心生欢喜,因为黄芳没有了依靠,不可能再掀起狂风巨浪,我本以为事情可以到此为止,她刚生下孩子,身体虚弱,孩子又是我的,虽然我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也抹杀不了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所以我想放她一马,等她出院之后,给她一笔钱,让她好好照顾孩子,好好生活。思锦受了委屈,但好歹没有遇到生命危险,她随她母亲,是个善良的孩子,我想她会赞同我的做法的。”言成勇说道。
毛灵潇已经懒得吐槽了,你有没有问过言思锦啊,她真的会赞同你的做法么?大概会直接划清父女界限吧。
“哦?这么说,邓仲业的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楚云深问道。
言成勇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不能说全无关系,我给黄芳买的香薰里面是有致幻剂成分的,虽然剂量不高,但如果长时间吸入,精神也会恍惚,邓仲业那段时间的精神一直处于亢奋状态,应该跟这有关。”
“邓仲业那天去成宜会所,你们见过么?据调查,你也在的啊。”楚云深说道。
“见过,也只是匆忙的一眼而已,走廊里见到的,打了个招呼,他那天心情不好,我也有朋友在,需要招呼,再说,我恨不得不认识这么个丧心病狂的王八蛋,又怎么会主动跟他套近乎呢。”言成勇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