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套谎话，全套面皮被揭开，所有的筹码化为零，言成勇慌乱起来，楚云深半看不看地瞥了他一眼，大概是想看看这位身经百战的言董还有什么新鲜罕见的说辞，便大发慈悲地重新坐了回去，“请吧，言董。”

毛灵潇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眉眼一耷，没头没脑地问道：“忠哥，你们在83号都找到了些什么？”

“嗯？”赵彦忠不解。

“跟毒品有关的线索，”毛灵潇凑近墙上的单向玻璃，看了眼言成勇的反应，“毒品这条线上，余兴已经死了，邓仲业也死了，只有他才是知道内幕最多的人，如今大势已去，必然要跟警方谈交易，老商人了，主导权握得比谁都快准狠，楚队能碰上这么个嫌疑人，真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赵彦忠点头，没有瞒她，说道：“其实线索不多，都是没头没尾的，紫水晶的分子式、舞雩台的交易合同以及一间尚未破开的地下密室。”

陆远修眉头一凛，精神瞬间高度集中起来。

毛灵潇飞快地在脑子里过了下这三条线索，紫水晶已经登台亮相了，舞雩台在她千藏万藏之下也终归还是摆到了楚队面前，甚至都不需要周庭歌亲自告知，死去的余兴已经代劳了，这个时候要是还强行抹掉，怕是做得太过分了，故而选择了最后一条线索：“尚未破开？有什么技术难题么？”

“83号是防弹材质，暴力破门很困难，密室需要虹膜识别。”赵彦忠回答。

“虹膜技术，”毛灵潇敛了下眼角，“这已经不是什么高精尖的技术了，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提供帮助，不敢说百分百地能打开，起码多一个选择。”

说得轻松坦然。

赵彦忠：“……”我代表警方谢谢你啊！

已经一地鸡毛的言董长长的呼了口气，开口说道：“我想见毛灵潇，有些事情她在的话，会更方便一点。”

审讯室里，监控室里，所有人脑袋上顶了一堆问号，就算是当事人，也是施密特懵逼状态——大叔，我们不熟吧！我跟你闺女勉强算熟悉，可你算谁啊！

没等楚云深把拒绝的话说出口，毛灵潇就大摇大摆地进了审讯室，也不知道是哪个小王八蛋给她开的门，毛灵潇上下打量着言成勇，发现言成勇也在打量她，甚至更为仔细，好像还打量出了什么别的东西。

难不成，他们之间曾经交过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新老之间的眼神交锋也没分出个谁胜谁负，小毛叹口气，把话摊开了说道：“言董，说实话，咱俩的交流好像半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其实我并不是很理解你为什么要让我在场，能先解决这个疑问么？免得楚队把我赶出去，毕竟我这身份在审讯室里不太合规。”

言成勇盯着毛灵潇看了一会儿，好像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便说起了过往，“三年前的1月13号，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第一次以父亲身份去学校给思锦开家长会，在学校门口，我看到了你和欧队长在说话，你笑得很开心，但你们没有发现藏在暗处偷拍你们的人，我认得出，那是我岳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