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灵潇哑然：“……”

我特么的……我拿你当老师，你拿我当打手？！

店长笑意盈盈地拿来打包好的衣服，又把黑卡双手奉上，一众店员整齐划一地90度鞠躬送走这两位怎么看怎么都不是一路人的金光闪闪大佬——不一路无所谓，最重要的是给钱，还是不吝啬地给钱。

两人到停车场，毛灵潇摸了下副驾驶的门，手很自然地滑到后座车门，拉开车门正准备钻进去，周庭歌说道：“我这可不是你滴滴打来的车。”

毛灵潇笑了下，很给脸地进了副驾驶，“那当然不会，我打了半辈子滴滴都没打到过阿斯顿马丁one77这种已经停产的限量版豪车。”车内摆了个体态臃肿神态慵懒，睥睨天下的“吾皇”摆件，真人猫与吾皇来了个无言的四目相对，毛灵潇挪走目光，不咸不淡地说道：“只是我听说，男人的副驾驶，从来都是给另一半留的。”

在毛灵潇还是唐期恩的时候，整个情报科里里外外放着大大小小各种尺寸的吾皇，吾皇的数量远超工作人员的数量，毕竟唐期恩自我感觉就是情报科的独一无二的皇——

个屁咧！

周庭歌勾了下嘴角算是微笑，启动车子，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小尾巴，开出停车场，说道：“我另一半已经去世三年多了，你没听说么？”

毛灵潇舒了口气，听到这毫无情感波澜的一句话忽然感觉气氛有点诡异，降下一半车窗，算是透透气，硬生生地扭转了话题，“你不是已经成了警队顾问，协助调查罗珊案和邓仲业案嘛，案子头绪都没有，顾问怎么有闲情雅致来逛街给女孩子买漂亮衣服啊。”

假期里的绿港各条道路多多少少都有些拥堵，商业区更是如此，周庭歌也不急，慢慢开着车子，唯恐身后的小尾巴会掉队。

“正因为没有头绪，才会想寻求帮助，罗珊案的新闻，邓仲业身后的暗网，一桩桩一件件，如果没有个深谙此道的人协助，十分不容易，所以这些就是求人办事的见面礼啊。”周庭歌目视前方，笑着说道。

毛灵潇斜了他一眼，心里一沉，敛起了嬉皮笑脸，只听到周庭歌继续说：“毛灵潇同学，你愿意帮这个忙么？”

毛灵潇：“！！！”

言外之意，这些极不符合她气质的衣服鞋子都是给她买的。

车窗透进来的冷风吹得毛灵潇的思想四散飞舞，脑海中只剩一句“你愿意帮这个忙么”，周庭歌没有再追问下去，尽可能地平稳地开着车子，进入小区，停到停车位上，这时小毛才勉强笑了下，胡乱应道，“都跟你回家了，不帮也得帮啊。”

话是这么说，但屁股却没有挪动半分。

这个时候，要怎么逃跑才能显得不露怯呢？

周庭歌从后备箱拎出东西看到小毛还在里面窝着，上前敲了敲车窗，说道：“等什么呢？上楼吧。”

毛灵潇放弃挣扎，开了车门，“那两个小尾巴好像真的没跟上您这只有八十迈的车速啊，弱鸡成这个模样，还学人家玩跟踪呢！”

叮——电梯停在周庭歌家那层，根据一层一户的设计，这层只有周庭歌一家，毛灵潇倏地止住了脚步——

她从来没进过周庭歌的家，无论是生前的未婚妻唐期恩，还是死后的绯闻女友毛灵潇，无论嘴上多撩闲，但行动上从未逾越半步，泾渭分明地跟所有人相处——楚队例外，但那不是她能决定的。

楚队的蛮不讲理，很难应付啊！

此刻，毛灵潇一半人在电梯里，一半人在电梯外，感应到有人存在，电梯门没有关，只是在过长时间仍没有任何动静后，响起了警报声。骤然魂归，毛灵潇整个人蹦出电梯，迎上周庭歌看热闹的眼神，神色自然地说道：“从来没来过这么高档的小区，失态了。”

周庭歌闻言轻笑，眉梢微动，“那进去参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