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灵潇笑了,小声嘟囔着,“我这不是受人之托嘛。”
“你说什么?”周庭歌问。
“哦,没什么,这个我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有些事情得循序渐进着来不是嘛,揠苗助长可不是明智之举。”毛灵潇笑道。
周庭歌嗯了声,没再就着这个问题死缠烂打下去,猝不及防地转了话题,问道:“欧译有本日记本,你知道这件事么?”
“刑警写日记很正常啊,这种有今天没明天的工作,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挂了,现在的小学生不都要求要写日记嘛。”毛灵潇一边敲键盘一边回答。
“但在他死后,日记寄给了我,一个我不认识他,他是不是认识我,我不清楚的人手里,而且,那个时候,很少有人知道我在加州,连我太太都不清楚,他的寄件地址精准地落到了我在哪条街哪一号上。”周庭歌缓缓说道。
毛灵潇手一顿,敲错了一个键,扭头看向周庭歌,“日记里写了什么?”
“你监听我,没有听到这一段?”周庭歌问。
毛灵潇苦笑不得,“周老师,我也很忙的,并不是24小时都对你实施监听的好么。”
“简单来说,就是记录了下当年的联合行动以及作为叛徒的悔悟。”周庭歌高度浓缩概括给了毛灵潇。
出乎意料,毛灵潇听到“叛徒”二字非但没有暴跳如雷,甚至情绪浮动还不如楚队强烈,只见她眉头深锁,像是在回忆什么事情,电脑屏清晰巨大的error显示连接失败,周庭歌提醒道:“连接错误。”
“我刚才敲错键了,肯定错误,”毛灵潇没有在乎这一星半点的小错,也没有予以纠正,“你刚才说译哥在日记里写他是叛徒,联合行动的失败,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周庭歌向前倾了倾身子,“怎么说?”
毛灵潇自我否定地摇摇头,“不太对劲,其实当年的联合行动,表面上看是绿港市局联合辖下分局以及兄弟省份针对毒贩进行的一次大规模行动,实际上,这场行动还有黑街的参与,只不过是绿港和云滇的遥相呼应罢了,谢成绪就是那年行动失败牺牲的,你太太也是,只不过她晚死几个月而已。”
“为什么她是晚死几个月?”
“因……”毛灵潇无奈一笑,把嘴皮子上的“因为他们要接管网桥上钉子的权限”给咽回肚子里,“周老师,你还想让你老婆早死啊。”
周庭歌:“……”
“你太太是想为她的好兄弟好搭档谢成绪报仇的,才中了弦舞那不入流的圈套。”毛灵潇无奈一笑,回头想,如果是正常状态的唐期恩,谁也别想让她吃这么个瘪,连庄黎去世,她都是蛰伏一年半载才报了仇——
那问题来了,谁是怂恿她的人呢?
正说着,周庭歌的手机来电,他便去外面接了电话,毛灵潇还没来得及往下细想,周庭歌就回来了,“你查一下张紫梦。”
“谁?”毛灵潇愣怔了下。
周庭歌看她一眼,撕了页便签纸,写下“张紫梦”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