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什么?”温婧禾问道。

想到温唐二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安望随便扯了句别的敷衍了过去。自从唐期恩去世,这个人的名字,在黑街就成为了不可触碰的滥觞。

温婧禾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她本也不是喜欢刨根问底的性格,分析了下当下的局势,说道:“弦舞不会甘当太久小弟的,毛灵潇在这场闹剧中的角色恐怕就揭示了弦舞下一步的行动。”

安望从后视镜里看了眼淡定如斯的温婧禾,她是当真忘掉唐期恩的存在,心里纠结着就像被狗刨一样,在安望和安意心里,唐期恩才是他们名正言顺的正宗师父,即便这个人是黑街的叛徒,是触了黑街底线的不可饶恕之徒,但归根究底,这个人也是他们的母亲,对孩子来说,无论母亲做什么都是对的。

曾经唐期恩对他们讲——不用羡慕别人,有我,就有你们的万家灯火。

人生是一条黑暗且狭长的单向街,黑街更是如此,冷酷且无情,但因为有唐期恩,他们才知道了——灯火万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

当年就是唐期恩给孤苦无依、走投无路的他们一个温暖的家。

就在安望还在思念昔日那个年轻但思虑悠远的母亲时,温婧禾的手机响了,是情报科的电话,“温老大,关于邓仲业有了新的调查结果,邓仲业五年前开始接触黑街,因为各方面条件于黑街而言都太过浅薄,经过行政人员那边的审核,认为他年纪不小了,没几年可利用价值了,所以完全没有培养的价值,也就没放在眼里,直到发觉他涉足毒|品才重新进入眼帘。邓仲业在整个链条里负责的是在互联网发布相关信息,联络买家,并且协助躲避警方的追查,这些年他做得很好,起码边境的缉毒警和绿港的缉毒警都没有注意到,他贩卖的毒|品大部分是芬太尼加工而成的,这类毒|品的成本低,但效果还可以,邓仲业的标价也不高,销路不错。他的各方买家信息已经悄无声息地送给警方线人了,能铲除多少,看警方能耐。”

温婧禾沉默片刻,情报科的动作还是很快的,是超过她的预期,问道:“还有么?”

电话那边回答:“有,邓仲业和妻子黄芳貌合神离很多年了,黄芳一直精神状况不稳定,邓仲业在外面花花草草很多,这些年的口味也逐渐发生很大变化,受他糟蹋的不止女孩子,还有男孩子,黑街规定不插手任何人的私人生活,这一点就没有上报,很有意思,高峰就是其中一位。”

温婧禾斟酌一下,淡淡地笑了。这位人面兽心的叫兽还真是走在时尚的前沿,流行什么玩什么,玩得得心应手,如鱼得水,无论什么场合都能全身而退,真不知道是不是该羡慕一下这位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的超强学习能力。

情报科的人继续说:“邓仲业以前做过一个项目,甲方是余兴,项目虽然是邓仲业接的,但负责人是高峰,因为这个项目的耽搁,高峰没能去成晋大学读书,本以为邓仲业会因此对他愧疚,会收敛自己的行为,但是没有,反而变本加厉,邓仲业是认定吃死高峰了。”

吃死?俗话说得好,狗急跳墙人急悬梁,兔子急了还咬人,邓仲业把高峰逼到不得不悬梁的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邓仲业的死,一点不冤,他是死于自负,他这些年过得太顺,投机倒把做多是会被反噬的。

无疑,邓仲业就是反噬而死。

“另外有一些疑问,我们报告给了江总。”电话那边说道。

温婧禾:“什么疑问?”

“当年邓仲业父亲之死,赔偿方就是余兴,江总认为余兴与邓仲业很早就应该是认识的,所谓项目,应该是邓仲业的额外帮忙才对,他们之间真正的金钱利益往来应该是贩|毒,邓仲业是三年前才开始大规模涉足毒|品,以前都是小打小闹,而余兴也是三年前死的,毒品线没那么容易搭建,邓仲业应该是继承了余兴的衣钵,余兴与东南亚的毒枭关系密切,我们曾经扫过好几次他们的场,只是总扫不干净,春风吹又生。”情报科汇报道。

温婧禾微微皱眉,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沉默片刻,下达命令,“把这些消息送给警方做个人情,我们留着没什么用处,你们继续查高峰的人际关系,能查到哪里算哪里,量力而为,不用勉强。”

高峰的背后不简单,没有唐期恩的情报科到底有几分虚弱,温婧禾从不强人所难,尽管她面如寒霜,但心底深处是柔软得一塌糊涂。

温婧禾挂断电话,注视着窗外,安望收回一望无际的思绪,带有几分疑惑,联系前后文语义说道:“温师父,你刚才的话,意思是,毛灵潇是弦舞的人?”

“现在还不是,但是弦舞想要争取的人,如果这个人不能为我所用,就尽快了结她,留着是个祸害,黑街目前的情况很吃力,就把不必要的隐患掐死在萌芽状态吧,没那么多时间跟他们瞎胡闹。”温婧禾说道。

安望点头,“知道了,我会盯紧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