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棱两可。
“嗯?”毛灵潇扭头看了眼正认真给她处理伤口的沈清浅,点到为止地没再多问下去,转到了正经问题上:“那王怡然做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
沈清浅嗤笑:“可能是好玩吧。”
毛灵潇脑袋上飞过一排乌鸦:“……”
沈清浅开口回答了她刚才的疑问:“医生可以治疗真病,但装病嘛,不如就随她好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演不下去,会自爆也说不定,不是人人都适合唱独角戏的。”
毛灵潇勾唇笑了下,“对了沈医生,跟你打听个事儿。”
“你说。”沈清浅淡淡地回应道。
“一个人,如果真正的死因是冻死,但死状却呈现出烧死的状态,在医学上讲,有没有这个可能?”毛灵潇问道。
“朋友,这是法医学范畴,”沈清浅无奈回答,“超出我的知识储备了,不敢给你妄下结论,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完全有可能。”
“哦?那你是基于什么理论给出的这个结论?”毛灵潇知道沈清浅说话向来丁是丁卯是卯,严谨审慎,没有真凭实据,未经多番考证的话,她从来不会多言一句。
“基于我认识的一个人。”沈清浅答,“其实说是认识,也有点一厢情愿,我只是听说过她的名字,没有见过她的真人,我们整所学校见过她的人也不太多,她是个心理专家,但只从事科学研究,不进行教学,也不开展讲座,而且有一点比较有意思,她不带学生,没有助理,没有团队,独来独往,这在科研上,并不是寻常现象。”
毛灵潇静静地听着她叙述的这个神秘人的背景,“后来,她发表过一篇文章引起了轰动,是写感官催眠的,题目我倒是忘记了,在她的理论里,只要表象系统重叠得够多,催眠引诱技巧够好,一个人的潜意识是会被无限放大的,通过一定的心理暗示,没有什么是完不成的。”
“也就是说?”毛灵潇微微皱眉。
沈清浅笑了下,“也就是说,如果视觉、触觉和感知力三者叠加,让死者认为自己走入火堆,然后施以暗示,使其柔韧性增加,缩成法医学上的斗拳状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在这个时候,让他钻进某个寒冷低温的地方,也就冻死了,不过,这个条件要求还挺高的,一般人应该没有这番能耐。”
毛灵潇消化了下沈清浅猝然塞进来的大量知识点,确定不是妖魔鬼怪作祟,可以用科学来解释,问道:“那你说的这个人,我认识么?”
“你认不认识她我不清楚,但有一个人你肯定认识,北山樟。”沈清浅笑得很诡异,“而这个人,叫北山樱。”
毛灵潇一时不慎,被呛得咳了起来,“北山樟不是死了很多年了嘛。”
“对啊,你都死了很多年了,死在你手上的人,只会是更多年,不排除北山樱要回来报仇,当然了,像北山、南山、井口、井边这种烂大街的姓氏,在地球上的某个角落里,一抓一大堆,也可能是两个人压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巧合罢了,毕竟北山樟死在你手上的时候,并不叫北山樟,都是特工出身,你更了解一点。”沈清浅笑说。
“这样啊,你没想错,北山樱的确是北山樟的妹妹,被我搞死的人,我总得查得透透的,免得以后葬在人家手里都不知道为啥。那这么说,现在我就明白了,北山樱这是要把我的账算在黑街头上,看来,即便我死了,死了很多年,麻烦体的本质还是没有变啊。”毛灵潇懒懒地趴在沙发上,思绪乱飞。
两人相对无言地和平共处了几分钟,毛灵潇突然想到些什么,“沈医生,等会儿能麻烦你一件事么?”
这人屁事怎么这么多?!
沈清浅掐掐眉头,直觉告诉她,肯定没啥好事,毕竟毛灵潇这个人前世就不是什么好人,憋了半天,好像无法拒绝,认命回答:“什么事,你说吧。”
“能给我画个妆么?当下比较流行的大浓妆,能拉出去直接上舞台的妆容,当然,如果你有创意的话,还可以来个创意妆。”毛灵潇说。
“……”沈清浅很想问小毛这是用哪个器官想出来的无聊事,如果器官这么没用,她可以捎带手地给切掉喂狗。
大概是沈清浅发愣的时间太长,毛灵潇莫名其妙地扭头看向她,不就是化个妆嘛,至于这么磨叽?
小毛叹口气,开口解释:“等会儿我得去见我楚爹,总不能这副死样吧,你看看我这脸,阿禾下手没轻没重的。”
沈清浅:“……她若是真的没轻没重,你的小命早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