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灵潇轻笑，收拾好用过的注射器、空掉的药瓶，说道：“在你第一次想问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机会，不过，现在是次好的机会，问吧，别憋在心里了。”

“十五六岁时候的你，我见过，虽然没说过话，没交过情，但绝对不是现在的你这副样子，是什么改变了你？”龙珑问。

毛灵潇抬头冲她温婉一笑，只此一笑，龙珑心底就坦然了，她注定是得不到真心的答案了，只听到小毛极不走心地说道：“时间……”

一听这货又要满嘴跑火车，扯犊子，龙珑立马截了话，“你要给我灌鸡汤么？今年我食素，不杀生，不方便说的话也无所谓，我不是非要追究这个的，人总是会改变的嘛。”

“我还没怎么说话，你倒是给我找了个绝佳的理由，”小毛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不方便说的，就是我没办法给你解释我的猝然改变，大概是因为被绑架，我楚爹又不顾性命安危地来救我，任督二脉一打通，也就不觉得市局是我的敌人了。”

龙珑似信非信地点点头，没再追问下去。

药效发作得还算快，地上的肥肉堆动弹了一下，看得出，意识逐渐回笼了，只是还没彻底清醒，就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直接踢到腰窝上，纵使脂肪厚，可抵消大量冲击，但加量不加价的一脚还是疼得他凄厉无比地鬼哭狼嚎起来，在地上翻着滚地折腾着。

“特么的给老子老实点，小心废了你！”龙珑抬脚踩住他的胸口，只要马波一动，脚上的力气就大一分。

马波倒吸一口凉气，老老实实地躺着不敢动，求饶道：“大，大姐，有话，有话好好说，咱们，咱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谁特么的是你大姐。”龙珑又踩深了几分。

“咳咳，”马波被踩得咳了起来，赔了一脸笑，“不不不，小，小姐……”

“你特么的才小姐！”龙珑收了脚往他后腰上踢了一脚。

这样不行，那样又不行，到底想要怎样啊！给个准话行不行！没等马波发动小宇宙为自己的小命开脱，龙珑说道：“要不是老子救你，你还能活到现在？还有误会，有个屁误会！砍你的那群人是谁！”

“我我我，我不知道，我……”没等再反驳，龙珑又是一脚，马波呜呜地哭了起来，“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们，真的不认识……”

“哟，这要是被砍死了，还是个冤死鬼呢。”龙珑笑道。

浓妆艳抹，化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毛灵潇同志摆了摆手，龙珑退到一边，小毛登台亮相，开了尊口，“既然砍你的人不熟，那问你点熟的，明阳小区，熟不熟？”

“明……明阳小区？哎，我是个出租车司机，对绿港的大街小巷、景点小区什么的熟悉，那是理所当然的，这有什么关系么？”马波极力撇清自己，以显示自己的无辜。

这特么的是存心要插科打诨了。

毛灵潇温温和和地笑了起来，蹲下身子，轻抚他的一条粗壮的胳膊，“太熟了也不好是吧，怪我多嘴这一问了，我的错。但是，马先生啊，我这个人吧，脾气不太好，耐心不太够，不喜欢跟人废话，你要是这样跟我瞎扯皮的话，我想，我没那么多时间听你废话了，先卸条胳膊，以警效尤吧。”

没等马波回话，一声“咔嚓”伴随凄厉的叫喊飘荡在整栋烂尾楼，龙珑目瞪口呆地咧咧嘴，你特么的不血腥？！

马波呲牙怪叫道：“说说说，我说，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哎呀，我现在又不想知道了，直接送佛送到西吧。”小毛活动了下僵硬酸痛的脖颈，咔咔声钻入马波的耳边。

“我，我错了，我说我说，明阳小区，我熟，我真的熟，前两天我刚去过，接人的。”马波哆哆嗦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