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人就这么贱,不受点苦真就特么的以为自己多聪明了,”毛灵潇假模假式地叹了口气,“早这么配合不就好了嘛。你说你去接人的,是谁让你去那里接人的?”
“我……我……”马波冷汗淋漓,不知是吓的,还是疼的,口条十分不利索地翻来覆去念叨着“我我我”“你你你”,就是不往正经处说。
“我看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贱人就是这样不知死活,哎我说,要不然,这次咱们卸条腿吧,光卸条胳膊多没意思。”龙珑踢了踢他的大腿,“看这条腿,多么壮实啊,能煮好大一锅汤呢,这附近的野猫野狗可不少,好多日子没填饱肚子了。”
“好主意,在这个地方杀|人|分|尸也不会有人来查,还能让猫猫狗狗的自行解决尸体,完全符合犯罪经济学的理论。”毛灵潇活动了下被包扎得严丝合缝,僵硬得不行的双手,搭上了那条极不安分的大粗腿。
这位口口声声犯罪经济学的小毛同志,瞎扯淡的能力越发登峰造极。
受到感应的马波吓得一个激灵,就差大小便失禁,“说,我说,是一个男人找的我,让我27号去明阳小区接人,然后……”
“啧,”毛灵潇砸吧了下嘴,眉头皱了起来,从包里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刀,“你要是跟我编故事可就没什么意思了,我爱听故事,但我手上这把刀子可就不爱听了,你看我这双手,都包成了熊掌,特别不灵泛,要是一个错手,划破了你的颈动脉,嗞,鲜血漫天,那景象,特别的漂亮,就像漫天烟花,你想看看么?不过那个时候,你应该是很痛苦的。”
面前这两个小姑娘虽然年纪轻轻,但行事作风狠辣,说到做到,一点都不输于他从前见到的任何人,包括男人,这种情况下,还是半真半假地说一说,说不定还能糊弄过去呢,多活几年或许就多有几分求生的经验。
刀锋锋利,马波几乎能感受到眉毛、睫毛被剃了下来,瞬间僵在了那里,不敢乱动,连胳膊的疼痛都忘到了九霄云外,“我说的是实话,我还有那个男人的联系方式,我可以给你,我也可以帮你联系他,他让我去接人,让我看清楚接的人的样貌,只说以后还会有需要,但不知道为什么又要杀我,接下来,接下来就被你们绑在这个地方了。”
“哦?是嘛,那你还记不记得接的人长什么模样。”毛灵潇怪里怪气地说着,手里的刀子堵到了他的心口窝。
“记得记得,”马波连连回答,但经历了风起云涌和跌宕起伏,那点仅存的印象也消耗殆尽,一时间想不太起来,“我,我车里有录像,你们可以看。”
他那辆除了喇叭不响啥都响的破车,小毛就差连油箱里面都仔细翻一遍了,有什么没什么,她门儿清。
是真是假,一听便知。
“就去了这一趟明阳么?”毛灵潇继续问。
“是是是,对对对,就去了一趟,27号的一趟。”马波连连回答。
“哦,这样啊。”声音懒洋洋的,含着阴阳怪气的笑意,很明显,她是不信的。
声落刀落,一刀直接扎在了肩上,马波哼哼唧唧的声音瞬间变成了惨叫,小毛笑眯眯地说道:“放心,你要是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回答我的问题,这点小伤,死不了的,就怕你不老实,那可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了,这是第二次,不会再有第三次。”
温柔的威胁。
龙珑抓了抓头发,不尴不尬地纠正道:“朋友,你高数老师会哭的,这其实是第三次了,你别有这么多耐心,出来干这种脑袋别裤腰带上的活,就该有这样的觉悟,就是随时被别人砍,或者拿刀砍别人。”
“哦,是嘛,”小毛恍然大悟,“既然我错了,那就再补一刀好了,我闭着眼来扎好么,他是死是活交给老天爷吧。”
“两次两次,当天晚上我还送过一个中年男人来这里,他叫邓仲业!”马波大声喊道。
毛灵潇和龙珑相对一视,小毛落下抬起的胳膊,睁开眼,继续问:“当时只有邓仲业一个人么?”
“是,只有他一个人,而且,送他来明阳小区不是雇主的吩咐,是他,是他自己打的我的车,还给了我三千块,钱,钱都在……”
“别提你的臭钱了,你是什么地方接到的人?”毛灵潇问。
马波颤着声说:“成宜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