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灵潇倒吸口凉气，这张破嘴，咋啥都嘚吧呢，楚队终归是楚队，什么事都躲不过他的眼，小毛敛下眉，如实交代，“以前没什么关系，也不可能有关系，只是现在我跟黑街做了笔交易。”

楚云深眉头一凛，担心之情涌上五脏六腑，问道：“什么交易？”

毛灵潇连忙安抚老楚的情绪，她真的怕她楚爹能一锅把她给炖了，“你别担心别担心，不是杀人放火的勾当，黑街只是看上了我的网络技术，毕竟我在圣港大的电院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名气，放心好了，等这个案子一结束，我们的交易也就结束了。所以楚队，你赶紧破案，我也好早日跟黑街划清界限。”

“黑街那边答应你什么？”楚云深问道。

毛灵潇正儿八经地一仰头，“给钱啊，好大一笔钱呢，译哥不让我花古志杰的钱，我总得给自己备点余粮，以便明年毕业进社会打工啊！现在的资本家，大多不都是吃人不吐骨头嘛，好不容易逮到黑街这个冤大头，我……”

“那你从地下室跑什么。”楚云深打断毛灵潇的屁话。

小毛叹口气，“我不是不想给你添麻烦嘛。”

“你跑了就不给我添麻烦了？”楚云深反问道。

小毛咂下嘴，连忙道歉，“添了添了，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吧，”饥寒交迫的小毛敲敲在心里盘算着等会儿问完话之后去喝上几碗南瓜粥——我实在太难了，“其实邓仲业的死，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我可以给你们缩短下时间，27号晚上的课是我代他上的，他很早就走了，走前见的人，据说是高峰，高峰你应该认识，跟这个案子有数不清的关系纠葛。”

“去地下室，你是心甘情愿的，还是高峰胁迫的？”楚云深很纳闷监控视频的那一双人。

毛灵潇咬咬嘴唇，很不顺溜但没磕巴地编了个谎，“我们修复完内网之后就已经中午了，他不得请我吃个饭啊，所以我就跟他吃饭去了，但没想到是个鸿门宴。我这种人，谁能胁迫得了我啊！”

楚云深一点头，这么听上去还挺符合逻辑的，“你还知道什么？有话就赶紧给我都说出来，别打一棍子放个屁的。”

毛灵潇无力地白了他一眼，“邓仲业和师母给我们营造的夫妻恩爱、家庭幸福的假象实在过于真实，我又没亲眼见过真正的正常家庭生活，所以从来没有怀疑过。不过，我还真的从黑街那里听来几个关于邓仲业的小道消息。”毛灵潇直觉后背发麻，不由自主地又换了个瘫姿，“邓仲业是黑街的人，当然不是重要的人，只是他想跻身重要行列，却挑衅了黑街底线，就是贩|毒，人呢，我初步判断，不是黑街人所杀，因为黑街杀他没必要这么麻烦，也没必要让警方发现，我们都知道，比起一了百了的杀人，善后才是最麻烦的事情。”

楚云深只觉得这个养了三年的女儿一朝变得分外陌生，开口说道：“贩|毒这一点警方已经查到了，但是具体的上下线还在调查中，还需要时间。”

毛灵潇点头，继续剖析，“如果说是高峰杀了邓仲业，这一点我是存疑的，不是说心理引导么？高峰这个人有几斤几两几把刷子我还是知道的，能做到这一点的，怕是整个绿港也找不出几个像样的人来，包括专业的心理医生以及不怎么专业、自以为专业的心理学爱好者，这不是三两天就能修炼来的技术。”

“心理引导？”楚云深问道。

毛灵潇咳了一声，硬生生地要往剧本身上扣，“对啊，剧本上这么写的啊。”

楚云深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不咸不淡地解释了一句：“剧本是剧本，办案是办案，剧本可以当线索，但不能当依据。”

毛灵潇抿下嘴，说道：“那行，再说其他的，罗珊膝盖上的伤可以查一查，按说，她这个年纪，不应该患这个什么半月板积液什么的病，她又不超重，体育学院的训练也是有严格规定的，如果不是曾经受过伤，不会落下这个毛病。”

“我知道了，我会详细调查罗珊的背景，拢共活了二十多年，不难查，”楚云深说道，“那出租车司机是怎么回事。”

该来的总会来，毛灵潇认命了，她总不能说是因为那辆白色本田车吧，“至于那个出租车司机，我承认，的确是无意之举，我手机落他车上了，后来我启动手机定位功能时，查到手机被扔到体育馆的垃圾桶里了，我想，即便我这部手机过时太久不值钱，也不至于给我丢垃圾桶里，所以我再找回手机的同时，查了下监控，就查到了那笔马波跟牛振的交易。”

“你说给马波包裹的是牛振？”楚云深问道。

毛灵潇呆萌地点头，“你们没看出来啊？”想了下，牛振也的确没露正脸，“没事，你们没认出来是正常事情，我也是因为言思锦才跟他熟一点，我确定，那人的确是牛振，我以项上脑袋打包票。”不等楚云深继续问，小毛继续说，“我揍他很正常，他不说实话真的让人很心烦哎，明儿你们审问他的时候，估摸着应该会老实一点的，我这不是为你们节省时间，扫清道路障碍嘛。”

“我还真是要谢谢你呢。”楚云深呛她一句。

打蛇随杆上的小毛笑嘻嘻地说道：“应该的应该的，警民一家亲嘛，你也不是外人，我捎带着手能做的，就做了。”想了下，继续说，“子琪也是不想拿他跟我扯上关系，本来我就是这个案子的重要嫌疑人，你大庭广众之下维护我开罪媒体本来就够喝一壶的了，想着能不给你添麻烦就不添麻烦了。”

楚云深上手就是一巴掌，另一个谜团解开，“最后一个问题，警方的调查进度和细节，你是怎么知道的？”

“……”毛灵潇紧紧地闭上了嘴。

糟糕，装|逼|装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