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灵潇十分腻歪且油腻地撒了个娇，撒地自己一身鸡皮疙瘩，楚队一脸惊恐，这娃不是暗黑忧郁系，也不是恐怖暴力风，反而走上了撒娇卖萌路，极度身心不适。

早已看穿事实真相的楚队板起脸问道：“你窃听了谁的手机？”

“……”毛灵潇觉得呼吸间胸口隐隐作痛，她知道瞒肯定是瞒不下去了，弱弱地回答道：“周老师的。”

被毛灵潇窃听这件事周庭歌自然知道，之所以没表现出来，是因为只要另一只联系内部人的手机还安安稳稳地保持安全状态他就无所谓，小毛这个孩子想胡闹，就随她好了，如果戳穿这一层，说不定还会有下一层，这姑娘，就喜欢恶作剧。

楚云深咬咬痛痒难耐的后槽牙，抹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此刻的楚队早把这种私人窃听行为是否合法抛到脑后，“你跟周庭歌什么关系？”

“哈？”他俩还能有啥关系，毛灵潇一脸懵逼地看着楚队的黑脸几秒钟，确信楚队不是在逗她，自然而然地回答：“普普通通的师生关系啊，你以为还能有什么关系啊。”

听到这话楚云深还是有些许欣慰的，但还是维持着冷脸一张，继续质问她：“但警方调查，你们是恋人关系。”

小毛恍然大悟，被这般斤斤计较的楚队幼稚行为给逗笑了，换回那副贱气模样，说道：“也对，看周老师拼命想给我澄清也知道恋人关系无疑，那警方有没有调查到，我和言思锦也是恋人关系。”

“……”楚队差点抡圆胳膊狠狠揍她一顿。

毛灵潇长长地叹口气，她太难了，作死作到自己头上真是太差劲了，自己种的瓜得自己吃啊，便轻声细语地解释道：“楚队，你放心，我们暂时还不是恋人关系，我对灯发誓，我现在没追上周老师，不然我早就兴高采烈地出国了，国内这一烂摊子破事太麻烦了。说真的，我也想是真正的恋人关系呢。”

这人吧，有时候就不要随便乱发誓，信口雌黄是会遭天谴的，话音刚落，休息室的灯突然风雨飘摇地闪了一下。

毛灵潇：“……”

楚云深：“……”

楚队继续叹气，每次跟这个猴孩子说话，总是想动手，“以后缺钱的话就找我，黑街这种地方你少接触明白么？周庭歌这个人，你也少跟他接触，他不是什么好人。”

毛灵潇皱下眉，“楚队，你现在就已经把每月工资的一半都扔给了我，给自己留点老婆本吧，还是养成系，你想最后吃掉我？说好的啊，我卖艺不卖身。”

一听这话，楚队顿时觉得手痒，再次一巴掌招呼上了毛灵潇的脑袋，“你他|娘的给我闭嘴，你老老实实地学习生活，不给我添麻烦，让我安安稳稳多上几年班比什么都好，少想些、干些乱七八糟的破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毛灵潇不闪不躲地吃了这一巴掌，揉揉脑袋，刚恢复原本模样的脑浆已经再次变成豆腐脑了，看了下手机时间，新的一天已经到来了，但系列案子的真相还长埋水底，深不可测，毛灵潇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起身拍拍楚队宽厚的肩膀，“楚队，要不要我送你回家？看上去你精神不太好，好好休息一下吧，请你记得，你来市局是上班的，不是来拯救银河系的，地球没了你不会灭亡，即便地球灭亡，我们还可以带小破球流浪嘛。”

楚云深没有抬头，声音沉了几分，带有万分歉意：“灵潇，对不起。”

饶是思维无比跳脱的小毛童鞋也没想明白这句平地而起的抱歉是因何而来，“楚队，你脑子没问题吧，我送你回家也得是谢谢啊，对不起是哪门子的感谢方式？”

楚云深难得没接茬骂她，说道：“我把欧译弄丢了，如果不是我……”你会生活地很平静，会像个正常的女孩子……

“停！”毛灵潇一听“欧译”二字就知道楚云深想放哪门子狗屁，但她实在瞧不上楚队这铁骨铮铮的汉子圣父癌发作，她很纳闷楚队是哪根神经搭错线，一病病了这么久，还自带降智buff的效果，“楚队，我这么问你，译哥是你害死的么？联合行动是你指挥的么？现场爆炸是你燃的导火线么？退一万步讲，导致联合行动产生的犯罪分子是你么？都不是，所以，你给我道的哪门子歉呢？一道还道了这么多年，”毛灵潇注视他半晌，将手搭在楚云深的肩上，“如果当时译哥救的不是你，还会救其他人的，这是他作为队长作为兄弟必然会做的事情，这一切不是你的错，若是非要责怪，就怪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人明目张胆地违法乱纪，而你们的存在，不正是为了减少类似悲剧的发生么？”

楚云深抚上毛灵潇的手，小毛松口气，还行，这话还算有效，她继续说：“深哥，我想，译哥救你，不是为了让你活在每天都自责之中的，也不是为了让你把前刑侦队所有人的责任扛上身的，你这个样子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压死自己的，稍微依赖下现在的兄弟们吧，他们对你有崇拜有敬畏，更多的是信任，你也要相信他们，他们也可以成为你的左膀右臂你的无间搭档。我明白，过去的兄弟太好，好到让你不肯接受现在的人，可是无论怎样，都已经成为了过去，你要活在当下不是么？”

小毛暗暗鄙视了自己一把——老娘有朝一日居然变成了鸡汤博主？！这油腻腻的滋味真令人恶心。

“这三年来，你对我怎样，我心知肚明的，以前我小，我不懂事，我胡言乱语，我说的那些屁话你能不能不要当真，如果你跟我这种脑子不清醒的人计较，我想，那你的脑子是不是也不好。深哥，我今年马上毕业了，我可以靠我自己的能力来赚钱来照顾自己，所以，你不用偷偷摸摸地给我汇钱，我走到今天这步，即便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也信了，这是我的命。”小毛说道。

这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喊一句“深哥”，以往心情好的时候就笑嘻嘻地喊“楚队”，心情不好就贱兮兮地喊“楚队”。

“灵潇……”楚队不仅神经线搭错了，还错得十分离谱，一把把毛灵潇搂进怀里，霸道么？霸道，爷们儿么？爷们！但小毛身子骨太差，这个十分霸道爷们儿的拥抱差点让小毛当场表演魂飞魄散——草，楚队，男女授受不亲啊！

目光瞟到门口，小毛清清楚楚地看到有人偷偷溜走，不禁敛起神色，门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