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沈医生的嘱咐，我还好。”周庭歌笑答。

沈清浅笑了笑，没说话。

楚云深收起遐想，玩味地看着她，压迫感瞬间就上来了，“沈医生，到处都有您的身姿，还真是辛苦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看这位医生全身上下都不爽。

沈清浅不是没听出揶揄的味道，但没有在意，回答道：“作为一院之长，很多事情自然要随时了解，更何况，我的医院里还接连出现了跟案件相关的当事人，我更是责无旁贷。话说回来，难道妇产科也有嫌疑人么？”

“案件的事情不便透露。”楚云深说。

沈清浅点头表示了解，“那楚警官随意，但是，请不要打扰无关病人，本来住院就不是件开心的事情，院方正竭尽所能使每个患者都能以正常心态来看待生死，还希望楚警官体谅——哦，对了，王怡然的检查正在进行中，等会儿我会把准确报告提交给楚警官，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麻烦沈医生。”楚云深说道。

沈清浅对他一笑，笑得意味深长，“不打扰警方办案，我先走了。”

周庭歌看着沈清浅离去的背影，长长地输了口气，“我刚才想起来了，我曾经在美国见过她，那时她是哈佛的心理学专业学生，后来我才知道，她也是黑街的御用医生，坊间传闻，她是与黑街老大并肩的存在，虽是黑街人，但可能因为医生治病救人的天性，从未杀过人。”

“坊间传闻？”楚云深几分好奇问道。

周庭歌笑下，回答道：“对，因为我认为不太可靠，黑街早年间经历过数次大战，云滇那个地方，也总是不太平，如果真的不杀人，恐怕活不到现在。中心医院受新亚资助多年，而新亚，不也正是黑街的产业么。”

楚云深苦笑，怪不得看她不爽，黑街的人，“实话讲，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有几分认为她是黑街话事人，这么多年来，没人知道黑街真正的掌权者是谁，是男是女，姓甚名谁，甚至连黑街老巢在何处也一并查不到，只知道是在云滇边境，想想，也还真是失败，”缓一缓情绪，“走吧，黑街目前还是安全的存在，先解决当下事情。”

周庭歌点头，“或许这个案子黑街会插手，不然这位沈医生不会如此热情又积极地参与案件，这不符合正常人的逻辑。”

楚云深笑了下，“也真是难为这位沈医生了，她还给我指了个王怡然家庭、人际关系的线索，你觉得她会不会已经知道了幕后真凶？”

“你怀疑是黑街人？”周庭歌问。

楚云深摇头，“黑街没必要自找麻烦，恐怕是另有组织吧。”

两人相对一视，心照不宣地明了此次案件牵连甚广，也极深。

邓妻身体尚未恢复，正在病床上小睡，病房里有她的母亲和嫂子，两位女性都在偷偷抹眼泪，阖家团圆的时刻为什么要哭？

“是邓仲业的妻子和家人么？”楚云深问道。

“邓仲业”三个字就如同从天而降的瘟疫，让人躲闪不及，邓妻母亲听到后差点跳脚打人，往外推搡着楚云深，压低声音愤愤说道：“走走走，我们早跟那个畜生没有关系了，有事去找他，别来打扰我的孩子，赶紧走赶快滚！”

嫂子拉着涕泪齐下的老母亲，一时没忍住也哭了出来，“妈，别这样，小芳还在休息，别打扰她，”抬眼看向楚云深，戒备地说道：“你们是谁，来找谁？”

楚云深亮出警官证，“警察，找邓仲业的妻子黄芳。”

黄母和大嫂泪眼相对，谁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是犯什么事了么？”嫂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接着就连忙撇清关系，“但不管他犯什么事，都和小芳无关，她早就跟姓邓的离婚了，两人没有任何关系。”

周庭歌和楚云深对视了一眼。

“离婚？那孩子是谁的？”楚云深问道。

说到这件事，黄母哭得更狠了，嫂子抹了把眼泪，轻抚母亲的背，“妈，我去跟他们说，你在这里陪小芳。”抬头看向楚、周二人，“两位警官，我们出去聊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