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啊爷爷?”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记住我说的话就对了,。”
易东方失望的低下了头,哦。
老人见易东方如此又心疼道:“有些事你不知道反而更好。”
易东方知道爷爷不会告诉自己,于是不再追问,对老人说道:“我昨晚又做梦了。”
老人一下子坐了起来:“有何不同?”
易东方摇摇头。
“千万答应爷爷,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老人发出命令的口吻。
易东方点点头,嗯了一声。老人这才安心下来,又重新躺好闭上了眼睛。
易东方见爷爷又要睡去,小心翼翼道:“爷爷,那个,那个给龙三当书童的事?”
老人睁开一只眼睛似乎有些心虚的瞄了易东方一眼,又赶紧闭上,这才慢悠悠道:“啊!这个啊,没事,你放心去吧!爷爷这里你不用担心,爷爷还没老到不中用的地步。”
“不是,爷爷,我不想去!”
“为何?我银子都收了,你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呢?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你必须去,必须去。”老人忽然又一下子坐了起来有些微怒道。
易东方缩了缩脖子:“也没有为何,那小子平时老坑我,我不愿意。”
“哎呀,东方啊!这就是你不对了,其实爷爷都是为你好,雄鹰不去天空翱翔,怎么能知道天际辽阔呢?你去了能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对你成长也是有益无害的。再说二两银子啊,现在钱那么难挣,这二两够我们爷两吃喝好长一段时间了,你呢是个孝顺孩子,这一举两得的事,你还要推辞吗?”
易东方无语道:“二两,二两银子你就把你孙子卖了吗?”
老头老脸一红:“去去去,你小子怎么说话呢?什么把你卖了,到郡里就算慢慢爬,顶天也就半个月,不是卖,是把你租给他,期限是他安全到达琅琊城。”
易东方一阵失神:“你真是我亲生的爷爷啊!”
“我当然是你亲生的爷爷啦,啊呸,我是亲爷爷。”
易东方欲哭无泪,连吃午饭也没了心情,便在村里瞎转悠,试图排解心中的郁闷。转着转着便转到了村花小翠家门口,想着这个和自己从小长大的玩伴,长得确实可人,现在越发的苗条漂亮了。自己这次要出远门,一走来回就是一月多,是不是得和她道个别什么的,于是扭头看向那陈旧的朱红色院门。
恰在这时,那朱红色的大门“知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年约六十上下的老妇跨出门来,脸上沟壑纵横,一身青布衣裳洗的发白,灰白的头发随意挽在脑后。
易东方见状,转身就要离开。
“哟!这不是小东方嘛,你刚才瞅啥呢?”
易东方转过头,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马婆婆好,我是路过,没瞅啥呢。”
马婆婆玩味道:“嗯,你也不应该瞅啥,是吧?话说你大中午的在村里瞎逛个什么劲儿啊!”
易东方无奈只好把龙三怎么坑他的,他爷爷又是怎么二两银子把他卖掉的一点一滴都抖擞了个干净,似乎只有这样心里才会好受些。
马婆婆幽幽的看了易东方一眼,寡淡道:“话说那龙三啊!也是阴差阳错才来到了这个世上。九年前,咱们这三川县新上任的县太爷啊,名叫龙会田,常常以了解百姓生活为由微服私访,有一天来到我们村里,见到柳青青,从此便三天两头以关心孤女为由来私会那小骚狐狸,这才有了龙三这个龙种。啊!不是,说龙种是要杀头的,是小杂种!小杂种啊!但那龙会田也不是个男人,家里有头河东狮,硬是不敢把这孤儿寡母领回去,现在让人来接这小贱胚,我猜啊要不是那河东狮升天了就是姓龙的高升了吧!”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打了一下自己嘴巴,皇帝大老爷可别跟我一个村妇计较啊!只是口误,口误而已。
这山里村妇就这样,她对柳青青和龙三如此大怨气,还得从他儿子从小喜欢柳青青说起,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本来都快娶进门了,岂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过中细节实在不值为人道哉。
易东方梗着脖子歪着头,看着马婆婆,大眼睛炯炯有神,一副聆听教诲的样子。
马婆婆见他如此,心里甚是满意,不禁微微点头,继而眉毛一横双手叉腰,张口就骂:“这个龙三啊!胖的像个球似的,还一天尽在村里干缺德事,迟早天打雷劈,我呸。”说罢还往地上吐了一泡口水。
易东方目瞪口呆的看着马婆婆,听她破口大骂,似乎比自己还要激动几十倍,不禁弱弱的问到:“那个,那个马婆婆我可以问一下那龙圆球怎么得罪过您老吗?”
马婆婆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口气稍微缓和了点道:“那圆球啊!他就不是个好鸟,那么小就整天对我家小翠垂涎三尺,更过分的是前几天竟然偷看我家小翠洗澡,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今天又来祸害你,想想就来气。”大有越说越激动的趋势。
易东方对此深以为然,不停点头表示赞同。
马婆婆吸了一口气,又要继续开骂。
易东方见情况不妙,就想找机会开溜,不料马婆婆像回过神了似的,狐疑的看向易东方道:“小东方,你不会也在打我家翠翠的主意吧?我可告诉你啊,摆正自己的位置,癞蛤蟆是永远也吃不到天鹅肉的,我家翠翠漂亮温柔,美丽大方,和你们这些泥腿子可不是一路人,以后是要伺候王公贵族的人,你就不要想了。”
易东方小脸一红,赶紧抱拳作揖道:“马婆婆,东方岂敢,岂敢啊!翠翠姑娘乃人中牡丹,东方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说完赶紧落荒而逃,甚是狼狈!
马婆婆看着他背影得意的嘀咕:“这还差不多。”心里却在大吼一切有碍我家翠翠飞黄腾达的绊脚石都要将他扼杀在摇篮之中,省得来日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