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易东方急急忙忙从山上下来。
在爷爷的监督下他又站完桩继续练完一遍拳架后,已经是日头高升,龙三在院门外扯着嗓子叫他,走了走了,易东方。
易东方没有应答而是看了看爷爷,爷爷朝他挥挥手:“别落下练功,你现在在炼皮境,武者体魄最重要。”
“知道啦!”易东方有气无力回应了一声,这便出门了。
一辆马车拉着龙三和他娘,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坐在车厢前面赶着马车,易东方跳上马车和管家坐在一起,
龙三伸出头来凑到易东方耳边:“易东方,我的书就不叫你背了,但我和我娘的安全你得包啦。”
易东方没好气的转头瞪了他一眼,伸出右手按在龙三头上将他塞回了车厢“聒噪,无耻。”车厢里传来龙三坏坏的憋笑声。
易东方咬牙切齿无可奈何,爷爷答应的啊!
咱要言而有信不是。
那管家马鞭一扬“驾”,马儿迈开四蹄,四人一马朝着琅琊府方向而去,一路风光无限好,易东方未曾出过远门,到是觉得倍感新鲜。
行至第二日黄昏,天气突然大变,寒风呼呼的刮了起来,乌云压顶,不时便飘起鹅毛大雪,没多久已经堆积三寸有余,而且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易东方看了看天,暗叫一声晦气,心里叫苦不迭,今年冬天来得早就罢了,出门就遇如此大雪,不是吉兆啊!
这时那柳青青也掀开车帘,看见如此大雪,便吩咐道:“林管事,这雪下得太大,赶路恐有危险,不如先找个地方歇脚,待雪停后再走不迟。”
林管事点点头道:“夫人说得在理,只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恐怕没有合适的落脚之地,而离开镇还有三十余里路程,只有边走边看,实在没有,也只好到开镇再做打算了。”
柳青青点点头表示赞同,嗯了一声便缩回了车厢没了声响,这当了官家太太就是不一样,要不咋说呢,官太太说话都比寻常女子硬气三分。龙三见下雪,已是童心大起,早已到车厢前面挤在了林管事和易东方中间,东瞧瞧西看看,只不过只挤进来一个头罢了,好不滑稽。
“唉唉唉,林叔你快看,这边有条岔道唉,是不是通向什么村庄的,要不咱们去看看,说不定可以歇脚。”
顺着他手指方向朝左边看去,果然有一条小道穿林而过,即使在白雪覆盖下有些难以分辨,但确实是条路无疑。
林管事问柳青青是否前往,柳青青在车厢里嗯了声表示可以前去,于是林管事缰绳一转,马车便向小路驶去。一路易东方基本被忽略,反正一个书童的意见可有可无,他也自顾的看自己的风景,反正一个书童操那么多闲心也是多余,跟着主家走就对了。
马车在雪地小路上留下两行轱辘印,约莫半小时后,果然在一山凹里出现一个小村子,大概二三十户人家,零零散散的在山凹里铺展开,此时已是傍晚,因大雪的缘故,天比平时黑得早些,家家大门紧闭,窗户里透出点点烛光,显然都不打算出门了。
来到最近的一个小院落,龙三拍拍易东方肩膀:“易东方,你去叫叫门呗!”
“你怎么不去?”易东方没好气道。
“你是我雇的书童皆保镖,二两银子,你不去还让少爷我去?”龙三一脸嘚瑟。
“你!”易东方只憋出这么个字便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好跳下马车冒着风雪叩响院门。
“等等,来了。”说话的似乎是一个老婆婆,声音有些嘶哑。
门知呀一声打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探出头来,后面跟着个大约四五岁的稚童怯生生的看着易东方,老婆婆见是陌生人戒备的问道:“小哥是谁?可是找谁?
易东方挤出一丝自认为和善的笑容道:“婆婆,你误会了,我们路过此地,因风雪太大,不便行走,所以想在婆婆这里借宿一晚,不知婆婆可否行个方便。”主要是龙三这货实在让他笑不出来。
“你们?”老婆婆向易东方身后看去,马车在夜幕的风雪里显得有些诡异,但老婆婆却没有丝毫害怕的神色嘶哑道:“借宿倒是没问题,只是鄙舍简陋,怕怠慢了几位贵客。”
易东方赶紧摆摆手:“婆婆哪里话,我等感激还来不及呢!怎敢嫌弃?”
老婆婆笑道:“如此甚好,那请进来吧!”说着将院门大大的敞开。易东方向马车招招手,林管家将马下卸下牵着马,几人随老婆婆进入院中,老婆婆接过马绳将马牵入旁边的牲畜棚里放上草料,这才带着几人进入厅房。
厅中陈设和一般农家无二极其简单,几人围着火塘烤了好一会火才觉得暖和起来,这时老婆婆从后面厨房端来几个菜放在那张略显简陋的饭桌上,一个腊肉一个豆腐还有两个蔬菜菜和一个汤,腾腾的冒着热气。
“几位客人远来赶路想必也是饿了,山野人家,没什么好菜,还请几位不要嫌弃才好。”老婆婆声音依然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