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说清楚谁是老婆?(1 / 2)

隋翌非常讨厌“老公”这两个字。

这会让他想起他童年时期在贫民窟遇到的邻居们。

清秀的少男少女用干净的身体被迫、或被贫穷所迫而自愿做着数不清次数的非法交易,他们扭着腰肢贴在肮脏的p客身边,一口一个“老公”,伴随着那午夜时分仍然萦绕在四周的一声高过一声的污言秽语。

年幼的隋翌只觉那里和地狱没什么区别。那些会给他糖吃的小哥哥、小姐姐们的好老公就是散发恶臭的死神,只会用疾病、辱骂和鞭打“疼爱”他们,拉扯着他们懵懂又贫瘠的灵魂一同堕落罢了。

更何况,他的父亲,也就是他妈妈那个所谓的“老公”,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很难让隋翌对他产生什么敬意。

隋翌皱起眉头,轻轻推开休的怀抱:“别叫我老公。”

他眼神冷淡,甚至带着未加掩饰的厌恶和不耐。休从未见过隋翌这么看他,不由愣了神,拉着隋翌湿透的衣摆的手不知所措地收了回去。

隋翌的目光被休那头湿漉漉的金发上的水珠牵引,水珠滚落到那对宛如金色蝴蝶的长睫毛上,停留片刻,掉落下来,在白皙的小脸上划出一道水痕,挂在贝齿微露的唇瓣上

休的嘴唇又多了几条口子,比他离开时亲的那些印子更红了。

岂有此理!

隋翌喉头动了动,转过头不看他,眼不见心静。

休不知隋翌为何不理他了,脑细胞加速运转,终于得出了一个令他面红耳赤的原因,

于是,隋翌只听休在他耳边小小声道:“那我叫你老婆?这样吗?”

“”

心静不了了。

若是条件允许,隋翌现在就想通过一些能让人心跳加速的运动让休好好体会谁才是老婆。

这时,留在警局看守的罗伯特和女警紧随而出,女警强硬道:“你们非法降落在非指定停机坪,飞行员还拿不出驾驶许可证,本来就是犯了法!应该关起来,缴纳罚款的。”

一道红头发的高个子身影也冲了出来,正是驾驶直升机,带着休来找隋翌的卢卡。

“我肯定是带了证件的,就放在我的背包里,刚才停电,我忙着照顾休,就是有人趁机顺走了我的证件!”

隋翌冷着脸,看向卢卡:“你带他来的?照顾?”

照顾休?怎么照顾,咬破他的嘴,这样的照顾?

他刚下直升机时还奇怪,卢卡怎么突然会来条信息问是不是来了阿尔卑斯雪山,还说他有事要汇报。

他猜到了卢卡会来,倒真没想到休也会跟来这里。敢情这两人已经关系亲热到要时时黏在一起了?

当然,隋翌也压根就没想到是休根据他留的纸条上的“苏黎世小牛肉”的信息,以及他在休临睡前说的“以后带你去雪山玩”猜到的,他可能在阿尔卑斯雪山。

毕竟

休的智商,在隋翌的眼里,那是都拿去换成了可爱值。

卢卡点点头:“我们刚到警局,这该死的地方就停电,休——”

休红着脸打断了卢卡,朝卢卡摇了摇头,眼神恳求,卢卡不说话了,休松了口气。

隋翌挑了挑眉,按兵不动。小家伙胆子大了,学会一边和他的手十指相扣,一边又和别的野男人藏秘密了?

休没留意到隋翌越来越黑的脸色,看向女警,义正言辞:“我们刚才没有骗你,我们就是来找隋翌先生的,你们说的什么杀人,又没有证据,怎么能怪到我们头上?

女警:“你们行踪可疑,怎么不能怪到你们头上?”

隋翌算是搞清楚了来龙去脉,勾住休的腰,向女警条理清晰地解释道:

“那位红头发的先生是我的雇主,而这位金发先生是我的恋人,他们担心我出事,又得不到我的信息,冒着恶劣天气来找我,没有停到指定地点,恐怕也并非本意,若给贵警局添了麻烦,非常抱歉。至于赔款,我当会代他们付清。只是,身为警察,眼下又没有确凿证据,我想瑞士也没有一条法律能就随便定人一个刑事谋杀罪吧?”

隋翌相信卢卡不会忘记带证件,也相信他说的证件的确是被偷了。

谁会偷证件?谁会想借此把杀人的罪名嫁祸给卢卡?

恐怕就是凶手本人。

女警被隋翌一怼,没了气焰,罗伯特帮衬道:“我看现在最关键的是确定警官先生是否是被谋杀,他们的事等暴风雪过去了再说也不迟。”

罗伯特给了女警台阶下,女警也没再多话。

男职员把他养了一个月的小仓鼠拿出来,怜惜地摸了摸小仓鼠的脑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这是为了还死者一个公道。上天保佑,他不是中毒死掉的。”

死者的杯中和地上都残留着摩卡,男职员撕开饼干包装,让饼干浸透了摩卡,再喂给小仓鼠吃。

过了一会儿,小仓鼠开始喘不上气,浑身僵硬。

不出一刻钟,小仓鼠,也死了,死法和那大肚男警官如出一辙。

众人不约而同地后背一凉,议论纷纷。看来,警官先生真就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毒死的!

杀手就在他们身边。

罗伯特急忙维持秩序:“请大家不要慌张。待在大厅,不要到处乱跑,不要随便吃喝不明来源的食物,保持警惕。”

紧接着,他走到前台电话处,想要报告总部,但是很遗憾,信号依旧没连上。

隋翌双臂环胸,眯起眼睛,看向罗伯特:“既然探员先生也在,大家又都不能完全排除嫌疑,与其等人来救,不如探员先生先对我们进行审讯,缩小嫌犯范围?”

休拉了拉隋翌的衣摆,眉头紧簇,凑在隋翌耳边轻声提醒:“你怎么这么相信他?”

休完全不信这位之前在哈珀的别墅附件见过一面的,叫作罗伯特的探员。

适才,卢卡的直升机动力系统出了故障,迫降在山脚下,离警局约有一公里远。

他们来到警局避避暴风雪,卢卡想上个厕所,不知怎么的,警局突然停电了,休本来就有幽闭恐惧症,在直升机上,咬紧牙关强忍着幸好有卢卡拽住他,不断呼喊他,他才从梦魇中清醒过来。

也就在那一瞬,窗外刚好有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藏在卢卡背后的,罗伯特的脸。

之后,警局启动备用电力,照明恢复,卢卡的证件不见了。

休直觉这和罗伯特脱不了关系,但他空口无凭,虽说在女警要将卢卡关进牢房的时候,说出了自己的怀疑,但女警搜了罗伯特的身,也并没有找到卢卡的证件。

即使结果并没有找到证件,但休仍然没法说服自己相信罗伯特。

只因,在闪电划破天际的那一刹那之间,罗伯特看向他的那道眼神和那抹冷笑,就仿佛他是砧板上的鱼肉,被猛兽顶上的羊羔,这和一名正义执法的探员,实在很难联系到一起。

休想提醒隋翌,可是隋翌不理他。

隋翌盯着罗伯特,好像眼里根本就看不到他。

休只觉心脏“哐啷”一声掉进肚子里。

他看看自己的肚皮,疑心那儿会不会真的鼓起来。

罗伯特也转向隋翌,眼神晦暗不明,紧接着,他又转向女警:“隋翌先生说的对,我也正有此意,不知贵司有没有测谎仪?”

如此狭小的警局,加之周遭十几年没出过命案,民风淳朴,风平浪静,又怎么可能会配备上测谎仪?”

女警摇摇头。

隋翌突然自荐道:“我可以协助你们做一个简易的测谎仪。”

隋翌在高中时就有“全能理科学神”的称号,不得不说,名副其实。

他知卢卡要来,所以让卢卡带了些几样工具:一块arduino版本的可编程逻辑控制器,一个可调电位器,和01uf电容。

制作测谎仪还需要的零件,诸如电线、导线、面包板之类都可以从常见电器上拆。

隋翌的本意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就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