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宁王其人,谢景玉公心为成国着想的前提下,是不愿意他继位为皇帝的。
因大家多年来同住京城,就算不是朝夕相对,却也能讲彼此的习性摸得大差不离。在谢景玉的推测与调查下,宁王绝对不会是日后心怀天下的君王。
宁王其人可以算是个笑面虎,表面上对谁都彬彬有礼,私下若是有哪个官员碍了他的路或与他起了什么口角的话,那他可是睚眦必报的。就算不能将那人罢官免职,宁王也有的是办法给人下绊子。毕竟在无太子的大势下,王爷的身份,仅次于帝后二人。
还有就是宁王做了件谢景玉极为不齿的举动。
那就是-利用女人。
宁王虽然没有娶宁王妃,却极会权衡利弊的纳了好几房侧妃。这些侧妃有的是高门家的庶女,有的是小官家的嫡女,总之无一例外,她们的母族都是宁王所需。
这种挂着女人裙带所笼络的手段,谢景玉并非觉得不可施行,但起码需在皇子已继位成皇帝后,才该为了稳定朝廷所施行的。
若倒行逆施,只会让国家错失真正的贤王,继而让走了旁门左道的皇子得逞。
在继位前德行便不佳的王爷,谢景玉不能相信他继位后,便会一改从前的只为天下人着想。
何况宁王明里暗里,夺位之心已生,又曾让他去私下联络李将军,想要让嘉峪关的二十万兵也归顺与宁王府麾下。
无论过了多少年,谢景玉是永远不会忘记,不会忘记他的父母是如何为国捐躯的。若他不能守住父母初心,守住自己的初心的话,那他便枉活了这么些年。
又与林暮聊了些宁王的现状后,谢景玉面色阴沉的将好友送了走,就回到了仪辛院。
床榻之上,宋徽音仍然是苍白着面颊,紧闭着双眼,除了她胸膛上微微的起伏外,谢景玉差点以为屋内还没撤下的红绸即将换成白缎。
这时,秋棠另辟捷径,竟将刚刚睡醒的阿朵抱了来,想要让阿朵唤一唤小姐。
谢景玉皱眉看着秋棠想要将阿朵放到宋徽音旁边的举动,伸手拦下:“阿朵还不懂事,万一碰到了徽音的伤口怎么办?你还是将她抱远些吧。”
秋棠的动作停在半空,阿朵也眨着大眼睛看向父亲,似乎不能理解明明娘亲就躺在这里,父亲为何不让自己跟娘亲亲近。
好在阿朵虽然不知道该怎么问出这么复杂的问题,却还是知道咿呀的向娘亲伸出肉肉的小胳膊叫着:“娘亲娘亲,你快起来陪阿朵玩呀,阿朵要陪玩玩”
阿朵不过是叫了几声的功夫,谢景玉就已经再也耐不下性子。怕她吵到了徽音,于是对秋棠说:“徽音的伤势还没好转,你抱着阿朵去别处玩吧,她这么叫几声,是不会将徽音唤醒的。”
秋棠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还是听话的将阿朵重新抱进了自己怀里,向将军告了退。不过秋棠能将话听个明白,阿朵却还是似懂非懂的冲床上的娘亲挥着小胳膊,不停地叫着她,“娘亲娘亲起来陪阿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