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像是未听到谢景玉的前话,只揪住他关心的话问:“雪球再怎样好终究也不是人,怎么可能在三天之内就被调教好,这不是平白让它吃苦吗?我看你还是今日就让我将雪球带走吧,我定会好好养着它,让它每天都玩到开心,痛快到淋漓尽致。”
狐疑的向前倾了倾身子,谢景玉不解的问:“你怎么对雪球这样上心?自前几年大病一场后你的身子就愈发弱了,养着雪球不是更会累到你吗?”
“不累!”林暮斩钉截铁的先回了两字,而后又想了下,复添上:“我本来就喜欢宠物,雪球更是和我的眼缘,所以我才想养它的。”
谢景玉失笑的摇了下头,精准的捉住了他话中的破绽,“我们自小相识,你拿这话来诓我做什么?别说是雪球这种藏獒了,你林府内谁人不知林尚书喜静不喜闹,阖府内连个小宠都不见踪影,又遑论你喜欢雪球这般体壮的宠物呢?”
见谢景玉毫不留情的戳穿了自己,林暮也懒得再解释,于是索性不回答他的问题,将话题又转回了起点。
“总之,我想养雪球,不管是今日还是几日后,你只要记得不要将雪球送给旁人就是了。”
对着林暮郑重又谨慎的样子,谢景玉只得同意了下来。
他没有发现的是,在自己同意下来后,林暮那黯淡阴霾的眸中突然绽放出不同寻常的光亮彩,这光彩与他凹瘦的面颊极为不符,却又显出异样的和谐。
事已至此,收好自己狂喜心情的林暮总算是想起了雪球是因何故被送人的,所以迟来的关心就到来了。
“你那夫人现在如何了?被雪球扑倒,伤的一定很重吧?”
谢景玉一听林暮提起宋徽音,立刻就想起了她的伤势,于是沉声说:“重否未可知,有可能被摔出淤血,也有可能是轻微震荡,若她几个时辰后还没有苏醒的话,我已打算趁宫门未下钥之前进宫去请太医来。”
赞同的点点头,林暮摸了摸袖袍中的书信,目光有些飘忽的无意感慨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想当年我们还是在京中到处跑窜的毛头小子,一转眼我们都已经成人,你也娶上了妻子,若她还在的话……”
本来沉浸在未失去亲人前那段无忧时光的谢景玉听到林暮最后一句戛然而止的话,有些没回过神来的问:“什么?”
“没什么。”
林暮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欲多说。
见他闭上了薄唇,谢景玉也没打算继续追问下去,而是问了件更重要的事来。
“我大婚那日,宁王看起来也有意与你结交,这两日他有没有给你递什么信?”
面对好友的疑问,林暮摆了摆手,有些疲累的说:“我将刑部管理的井井有条不假,但宁王若要夺位的话我也帮不上多大的忙。皇上在被你私下提醒后这两个月格外注意党争,宁王自是不能明目张胆的再笼络我。或者说,他知晓我们关系好,自是认为笼络住你就可以将我划为他的党羽。”
谢景玉赞同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