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学校没遇上韩银豆？没去他家邀功？”

“我邀什么功？”润琦也没回好脸色。

“你俩都给我闭嘴，兄弟俩干的蠢事还好意思在我跟前拌嘴？”

“他就没想好好给我出主意，我忙活半天，花了不少钱，还给韩万生做了嫁衣……”

“这件事别再说了，我早说了，官场不是做生意，你们俩都没那个本事，轮不到韩万生也轮不到你，华北联合商会那事儿我准了，你好好干就行了，天津那边的生意没了申益铭也做不长久，你们谁抽空给我把那边资产归置归置，今天有外人在，别给你们老子丢脸。”安景瑞少有的话里带粗，兄弟俩都少见安景瑞这样子。

“爹……”亚琦讪讪的，“天津的商行咱们也经营这么多年了，就这么丢了多亏啊！”

“申家的工厂和码头那还是两代人攒出来的呢，你也听到了？不是说没就没嘛。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最近咱们守着北平的基业还能保一时太平……”

“爹让我去和周经理说的也是这个吧。”

“申益铭一走，咱们身边就不用有什么申家的人了，周经理看他在银行日子也久了，直接赶走动静太大，还有些股东，是时候全都撬动了，这是老天爷给咱们好机会啊。”

“爹，那老陆呢？”润琦侧过头盯着老爷子，看着安景瑞吃惊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

“知道他其实是申家安排监视咱们家的？”润琦轻叼着烟，眼神里有几分轻浮，“大概……是猜的吧。”

“老陆跟着咱们也久了，也还算对安家忠心，他愿意呆就呆吧，只是你俩对他还是继续留点心眼就行了。”

“那行呢。”润琦把烟灭了，手拢了拢额边的碎发，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天津那边就我去处理吧，二哥联合商会的事儿，估计后面还有的忙呢，爹，咱们进去吧。”

安亚琦心里直犯愣，一下子觉得自己早就被这弟弟逾越了过去，他还和自家老爷子达成了很多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默契，跟在他俩身后，只觉后背发冷，早就没了刚才和他相争的勇气。

安景瑞一进客厅这才重新恢复了男主人的统筹面貌。一边安慰申玉琴，一边安顿申家父子俩。回转身对俩儿子说，“我还有点事对你们大舅舅说，你俩先把纪城带去客房吧。”

申纪城站起来，身高比润琦印象中矮了一点，加上又瘦，一件长袖的毛衣像是衬衫上身似的单薄。

三人一起往二楼走，还没到客房门口，申纪城就拼了命的剧烈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