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文辉已经喝的晕晕乎乎,哪还能注意狗剩的脸色?打个酒嗝,用手指点着狗剩说:“傻小子,别不服劲儿,在我看来你们都是井底之蛙!现在的社会变化的太快了,好多称呼的含义也发生了变化,比如,官员从公仆变成了主人;小姐从尊贵变得低俗;鸡从家禽变成了女人;同志从亲切变得敏感;男女之事从个人隐私变得公开了,人们津津乐道毫不避讳,这些都知道吗?傻了吧?
不过这还都不是事儿,关键是女人也开始玩男人了,新奇不?富家小姐玩的叫杀凯子,富婆养的叫白相,书面语言叫面首,被玩的这些人电视里叫靓仔,农民叫配种猪,他们自称小帅哥。你说你们天天在山沟里待着,能知道什么?所以农民就成了傻、笨的代名词!”
路志敏干笑一声说:“有道理,和邹师傅比起来我们就是傻子!来,喝酒。”邹文辉脖子一仰,杯子里的酒就喝了下去,眼前的人很快变成了重影,又打个酒嗝说道:“散酒的劲儿真大!”狗剩见他东倒西歪了,说道:“邹师傅,今天你又喝大了,耽误了老板的正事儿可别说和我们一起喝的酒。”
邹文辉努力的睁着眼说:“小意思,睡着觉我也能把砖烧好!嘿嘿,刘长锁为了省钱,建了一个最简单的隧道窑,没啥技术含量。”说着就要往桌子上趴。狗剩推着他的脑瓜子说道:“你可别大意,如果把一窑砖烧坏了,刘长锁肯定跟你翻脸,这一个多月你也就白干喽!”
“钱”还是有一定的刺激作用,邹文辉甩甩脑袋,努力使自己清醒过来,结结巴巴的说:“傻瓜,烧窑的技术关键在于装煤,把煤装好就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是看火的颜色……”话没说完,邹文辉再也坚持不住了,点了几下头就耷拉了下去。
狗剩使劲掐着他的肩膀喝道:“别睡,你惹了事儿老板不敢训你,肯定找我们麻烦!说,怎么看火?”狗剩用了力气,掐的邹文辉激灵一下又睁开了眼:“简单,红、蓝、白……”狗剩再怎么掐已经不起作用,邹文辉的脑袋垂到了胸上,说什么也睁不开眼了。
路志敏说:“我知道什么意思,煤火炉刚点着时火焰暗红,等烧透了就冒蓝火,所以他说的‘红、蓝、白’应该是指火焰温度的高低,莫非发白时温度最高?先把他弄到屋里,咱们看看火的颜色不就知道了吗?”
都说酒精是个鬼,喝多了就烂嘴,果然不假。略施小计就成功了,狗剩觉得有点儿好笑,抱起邹文辉把他扔到了床上。那边路志敏和冯海英已经爬到了看火口,盯着看了一会儿,冯海英喊道:“狗哥,快过来,现在的火焰就是蓝色的!”
夜幕下火焰更加清晰,不用到近前就看得清清楚楚。狗剩说:“咱们夜里帮他看着火,等火焰变白了再把他喊醒,别烧过了!”冯海英调侃道:“刘爱琴家的事儿还是你来操心吧。”
来之前和刘爱琴缠绵缱绻,狗剩心态大变,虽然不至于拿出来炫耀,但是再也没心思否认了,笑笑说:“我劝你还是虚心学习烧窑的技术吧,等装窑时候好好看着怎么码砖、怎么装煤,然后火焰怎么控制。你想,如果掌握了烧窑技术,是不是也高人一等?那样说不定马小翠就会更喜欢你了。”
冯海英反问道:“你怎么不学?如果你学会了,刘长锁是不是就不敢小看你了?”狗剩说:“烧砖不是我的理想。再说,我也不能抢你的好处啊。”冯海英说:“是,你牛,刘爱琴都想倒贴,我哪比得了?”
听着他俩斗嘴,路志敏心里一动,我肯定更有优势,你们小毛孩说自己会别人也不信呀!说道:“你们偷偷的学,别让邹文辉知道,等了解透了咱们想法把他撵走。”
统一了战线,路志敏和冯海英比狗剩还心急,隔一会儿就过去看看火。等把泥用水泡好后,俩人也不睡了,守在砖窑边观察火焰的变化。狗剩心道,看来路志敏有想法啊,也是好事!不过,狗剩不好意思去苍龙山练功了,便坐在桃树下像老僧入定一般呼吸吐纳,感受着体内气流的流动。
快到鸡叫时,火焰也开始变白了,把邹文辉喊起来三个人又开始和泥。冯海英低声说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这就是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我看再跟他一个班就知道咋回事了。”路志敏说:“也不要想的太简单,咱们毕竟没什么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