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郑玲,我已经渐渐熟知她强势的气场,并已然能做到在她面前坦然自若,但我确实不那么喜欢与她过分相处接触也是事实,更何况我知道若我执意在场,可能会让卓悦要对我多一份顾及而没那么放松,我嗯了声,说:好,等会切完水果我该干嘛干嘛去。
哈,不过我这该干嘛干嘛,绝不是卓悦认为的去洗澡睡觉。
刚刚洗水果时我不经意扫荡到被我挂在角落晾晒的葛根粉,它似乎差不多能装到橘壳里酿起来了,我那么分秒必争的忙活了好几天,我怎么着也不能功亏一篑。我好歹趁有点空隙时间,把它捋顺。这样过不了几天,卓悦就能吃上了。
快速拨弄完手里的水果块,我目送卓悦走进酒窖,就立马关掉大厅的灯,单开着厨房的灯轻手轻脚忙碌着。
在卓悦面前,郑玲的笑点低到可以忽略不计,她的笑声就像寸寸春草长势喜人,时不时溢出来钻入我耳中。
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事儿,更何况卓悦给到我的安全感足以令我笃定,我自然不再像以前备受这笑声困扰,我而是甚至可以轻轻浅浅哼着歌,与之和平共处。
要把二十多根的葛粉变成粉末,前期是大工程,但真正到最后一步出来的粉不过一丢丢,我很快装完摆好继续放在通风处晾晒,等我抓起手机时赫然看到上面有两条未读信息。
我点开,只见是曾与钟小纯同在一个社团的朱夏义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他发来问询:你好,请问你是?
早在等待他添加的空隙里,我已揣摩好说辞,这时顺着思路字打得飞快:朱先生你好,请问你和钟小纯熟吗?我有些关于她的事,想向你打听一下。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打扰到你这边。
我的好运气,又一次爆棚了。
在朱夏义回复了算是比较熟,前几个月才一起吃饭。你是谁,和钟小纯是什么关系?你想问什么?之后,我步步为营,终于扯着绕着与他接通了电话。
掺着半真半假,我自称与钟小纯即将是妯娌关系,近日来我这个做大嫂的要为小叔子与钟小纯的婚礼做些筹备工作,然而在宴客名单方面,钟小纯却因为与小叔子闹脾气迟迟没与我确认,实在没办法了,我才一个个联络钟小纯提交上来的名单,问问对方与钟小纯关系怎么样,能不能到场。
朱夏义当即表态: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嫂子你好你好,我和小纯是老乡,小纯和我妈还是本家,大学时候我们关系就比较好,放寒暑假小纯还和另外两个女同学到我老家玩过几次,毕业之后也时常联系。前几天才听小纯说她找上男朋友了,没想到这么快结婚。我当初结婚她有随了份子钱的,我肯定得去。
煞有其事,我说:好的,谢谢你对小纯的关照以及捧场。对了,朱先生,既然你和小纯比较熟,那你有小纯家人联络电话吗?本来我是觉得为了表达我们男方对小纯的重视,我们该亲自上门下聘礼,但小纯最近似乎跟家里闹了些矛盾,她没同意我们去,更没把家人联络方式给我。我觉得不管是有多大矛盾,一家人没有隔夜仇,结婚也是人生大事,我不想小纯后悔。所以若然你有小纯家人联络方式,可否提供一下?
话术已经用到滴水不漏得近乎完美,我屏住呼吸静待着,却不料朱夏义的回答完完全全超出我意料,并让我抖得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