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道:“朝廷何不多派军马相助?”
呼延灼道:“实不相瞒,东京开封府周围囤积着八十万京师禁军,随意调集三五万来,也不至于让王庆占据三座军州,在京西南路称王称霸。但是蔡太师想用这些军队进攻辽国,所以不让枢密院随意调动。”
朱武吃惊道:“蔡京真的要跟辽国开战?”
呼延灼道:“当然是真的,如果能打败辽国,解除‘澶渊之盟’,便是不世之功,一雪前耻,蔡太师也将名标史册,流芳千古。”
朱武道:“据我所知,‘澶渊之盟’对宋辽双方都有利,因为‘澶渊之盟’,宋辽边境已经维系了百年和平,为何偏要打破,让百姓再受战争之苦?”
呼延灼奇道:“你如何知道这些?”他纳闷儿一个土匪头子怎么可能有这般见识。
朱武道:“我还知道蔡京与金国意欲结盟,南北夹击辽国。”
呼延灼再次目光灼灼的审视朱武,他还是小看朱武身上蕴藏的能量了。
呼延灼缓缓说道:“你说的不错,蔡太师操纵京师军,不久就将北伐辽国,夺回被晋国石敬瑭出卖的燕云十六州。”
朱武道:“如今天下危机四伏,淮西王庆、河北田虎、江南方腊都占据数座军州,蔡京不思平定,却去招惹辽国,这是什么操作?”
呼延灼道:“上层意图暂且放过一边,由于京师禁军不能动,对付淮西军的进攻就只能调动各州府的卫戍部队,距离襄州最近的精兵强将就是邓州兵马都监王义、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各自所辖的两万厢军……”
呼延灼话没说完,朱武截口道:“天下州府的驻军多则一万,少则五千,只有像永兴军路华州这样的军事重镇才会有两万驻军,怎么邓州、唐州如此相近,又非战略要塞,却各有两万厢军?”
呼延灼道:“京西八座州府都是枢密使童贯的嫡系,他掌握调兵权,这八座州府都是顶级配置,不但各有两万厢军,而且领兵大将全都升为兵马都监,比如陈州吴秉彝、邓州王义、唐州韩天麟。我蔡州不属于八州府,所以只有一万驻军,我也只是个郡都统制。”
朱武道:“邓州、唐州兵马不是被刘敏阻挡在新野县?”
“对,”呼延灼道,“就是这件事蹊跷。”
“哦?”朱武道,“此话怎讲?”
呼延灼道:“段二围困襄州之初,李从吉自知兵微将寡、粮草不济,便向朝廷请求增援,枢密院童贯负责调兵,便把命令下给了邓州和唐州。王义、韩天麟以征调军军粮为由,筹备了一个月方才发兵,日行仅三十里。刚到新野县,就被淮西军刘敏部队拦截,两军进行了旷日持久的对峙,襄州李从吉孤立无援,被段二昼夜攻击,损伤过半。”
朱武道:“呼延将军怀疑,王义、韩天麟故意拖延,不救李从吉?”
呼延灼道:“我怀疑这是童贯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