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完句完整的话来。

“皇上想说什么？”

这身龙袍他怎么会不认得，“你这个逆贼！”

亓珏端着碗回来，递到老皇上面前，却被他推开，水渐了出来撒到被子上。

亓珏没有半分恼意，看着那碗里所剩无几的水，说道：“唉，数月不见，皇上还是这般容易暴怒。”

老皇上不甘心似的握着拳，怒目瞪着亓珏，“你是来杀朕的？”

“你已退位甚久，实在不宜再以朕自居，让朕想想该称呼你什么好呢？皇叔？你觉得可贴切？”

“什么皇叔，朕怎么会是你的皇叔，皇叔？！”

这一声皇叔叫的老皇上只觉得十分刺耳冰冷，那两个字就像是两条毒蛇一样，游走在自己的耳边最后绕到自己的脖子上。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皇叔不是已经猜到了么？还何须用朕亲口说出来呢？”

“不可能，不可能！”

老皇上面对齐珩的时候并不害怕，因为他知道以齐珩的性子必然会被世人的言论所左右，即便是将自己囚禁在这里，只要有皇叔在，总一定会让自己活着。

可亓珏不同，他的狠毒是出了名的，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他自己清楚的很。

“老皇叔呢？朕要见老皇叔!”

亓珏嗤笑一声，俯身看着他，淡淡的开口：“见他做什么？如今他自己都自顾不暇，皇叔不如想想朕会怎么对待那些皇子呢？朕可记得当初太子府可是一个都不剩！”

“你把他们怎么了？亓珏，你这个歹毒的人，你蛰伏在朕身边多年就为了今日是不是？”

老皇帝苍白的脸上因为情绪的波动竟看上去比方才红润一些，双目突兀的盯着亓珏，说是怨毒却也有着深深的恐惧。

“当年只要知道先太子的人，都说你与他关系最为亲密，他处处为你着想，你害死他一家人的时候可能曾有过半分悔恨，这么多年你把持朝政坐在这个皇位之上可曾夜夜难安？”

“谁要他假好心，若是没有他父皇怎么会看不到我的好，我的努力，我比任何一个皇子都要努力凭什么要以出身定高低？更何况太子太过心软，就算做了皇上也早晚是会被人反的，所以不如我来做，你懂什么，你懂什么？！”

老皇帝口中喃喃自语，像是反驳又像是回忆，直到最后，嘴里就只反复不停的说着：“都是他咎由自取，谁叫他蠢。”

亓珏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胸口起伏着，似乎有什么情绪极需发泄出来一般。

半晌，他才睁开眼睛，将老皇帝从床板上拎下来，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说的对，我父王当初就是心慈手软，所以今日我必然不会走上他的旧路。”

“你要做什么？你想杀我？那些宗亲们不会放过你的，他们一定会弹劾你的，你刚登上皇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