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珏将这些事情都料理好后,才被众人拥着登基继位。
等到登基大典的时候正好是入秋的时候。
登基后,亓珏才开始着手处理太子的事情,徐澈做皇帝的时候,皇后和老皇帝都被他困在宫里,如今亓珏有意给皇后一条生路,便下了旨意赐了封地给太子殿下皇后随行。
太子在前往封地前写了和离书给文娉婷,将她放回了文家。
入了夜,这宫里到处都是灯火透亮,亓珏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一群人跟在身边,如今在宫里,季风不方便在近前侍候着,亓珏便将他调到御前做禁军首领,而贴身侍候的太监则是从前在府里的景公公,用着习惯也放尽心。
景公公跟在亓珏身后,见他往一处僻静的地方走去,开口问道:“皇上,这是要去哪?”
这个方向只通一个地方,那就是囚禁老皇帝的地方,亓珏隐忍多时,一直把他留到最后,如今也是该见面的时候了。
“你们都回去吧,不必跟着朕了。”
景公公从身边的小太监手里提了宫灯过来,又冲着他们都摆了摆手,这些人便都退下了。
亓珏回身将景公公手里的宫灯接了过来:“你也回去吧。”
“皇上,奴才就在这等着您吧!”说着,景公公往那处看了一眼。
亓珏低笑起来,“无妨,你且回吧。”
景公公无奈,停顿片刻,最终还是先行退下了。
这会没有旁人,亓珏提着宫灯迈开脚步走了过去。
破败不堪的宫门因为年久失修朱红色的漆已经斑驳,轻轻一推就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门轴转的变,得用些力气才能将门完全推开。
院子里到处都是杂草,有几处的杂草都已经有半人高也无人修剪,许是有什么动物宿在那草丛里,被惊扰后从草丛里发出刷拉刷拉扒着草的声响。
亓珏走到内寝的房门前,轻轻一推门板就将门打开了,寂静的屋子里透着一股子灰尘味,桌子上摆放着两个有裂纹的碗,样式是宫里低等宫人都不曾用的,破碗边上一柄烛台,上面还剩下一小块未燃蜡烛。
亓珏蜡烛点燃后将宫灯搁在桌上,执着烛台来到床榻前。
床榻上的人已经睡熟,只是似乎睡的并不安稳,紧蹙着眉毛,双手紧紧地握着已经发糟的被子。
过了好一会,床上的人似乎才感觉出来有什么不妥,猛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床边上站着个人,浑身都抖了抖,最终再看清来人是谁后,起伏的胸口才慢慢平缓下来。
亓珏挑着眉,像是往常那般同他说着话:“怎么?皇上做噩梦了?”
皇上眼神冰令怨毒,盯着亓珏半晌,才开口问道:“怎么是你?你是不反了吗?”
他久被禁在这里,对于外面的消息一概不知,如今外面早已经变了天,他却还只以为是齐珩还在做皇帝,如今见亓珏出现在这里,还以为是他又降了,或者被齐珩招安也说不定。
但不管是哪种结果,老皇帝对于亓珏是有怨恨的,当初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皇上可要喝些水?”亓珏说着又退回到桌边去,当真给他倒了碗水。
光亮一点点在自己眼前消散,最后都聚到亓珏身边,这才让老皇帝看清他身上穿的是什么,登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伸出手颤抖的指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