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王得偿所愿的去和狄荣谈条件,亓珏和太子自是留在京里,蜀国的事情,皇上想了想便落到亓珏身上。
这事本就是亓珏在暗中推动的,如今落到他手里也算是找对了人。
最苦的便是太子殿下,这几桩事情都像是蓄意针对他似的,不管怎么办都是费力不讨好,所以近日在皇上面前越发的仔细小心着。
皇上从前就见不惯太子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如今太子被他这么一弄,几乎又要回到从前那副样子去了,皇上是看着也心烦,不看也心烦。
亓珏将皇上交待的事情办好后,上朝时便一言不发,下了朝就火速的往府里赶,整日的陪着九王妃,皇上更是没眼去看。
这一日,亓珏又以顾瑶做借口推脱了旁人的邀请,躲回府里来。
“你整日里困在府里,以我做借口,他们能信么?”
顾瑶亲自泡了茶,倒了一杯,递到亓珏手里,两人就这么在小花园里坐着,相比京城里处处弥漫着的剑拔弩张的气氛而言,他们这里实在算的上是偏安一隅了。
“管他们信不信,总之是事情都顺利的进行着,悯王到了南越,已经和沐琼碰头了。”
顾瑶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放在唇边轻轻的饮着,热气打在脸上,泛起一片氤氲,穿过她长长的睫毛,十分好看。
“我倒是能理解皇上为何指了表哥而不是褚伊,表哥的性子向来温和,悯王也是个温和好说话的,这两人在处做什么倒也能是有商有量的,皇上忌惮着褚伊太过强势,这里面多少会有干涉的成分在,皇上如今已经开始防着静阳候府了。”
亓珏侧过身,从一旁的花丛中扯了一朵蓝色的小花顺手插到她的鬓间,劝解道:“皇上如今就算再怎么忌惮防着也不会真的将静阳候怎么样,放眼望去,这大齐可用之人,都快被皇上杀光了,他那样老谋深算必然不会将自己置于那个境地里去。”
“留着静阳候可以护着大齐,也可以平复各种非议,如今只是防着,却也不敢妄动。”
“你……你觉得皇上最后会偏依仗太子还是悯王?我总觉得悯王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但能这么不动声色的就让太子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也非泛泛之辈了。”
亓珏对于顾瑶这话十分意外,悯王做的事情自是十分隐秘,他知晓是因为一早便派了人去看着悯王的一举一动,而整个事件里,悯王一直都是置身事外的样子。
“你是如何发现的?”
“早在南越的时候,我就知道悯王并非甘心一辈子都屈居于太子之下,若论才能,其实悯王比之太子更甚之,从前太子在皇上面前办的那几件漂亮的事情,私下里也都是悯王在帮衬着,他这么多年,一直苦于没有外戚支持,这是他的不幸,确也是他的幸运。”
亓珏对顾瑶的这话倒是十分赞同,事情嘛,总归都有两面性的,他虽因为没外戚支持一直不被皇上重视,可如今风水流转,皇上如今肯重用他,也正是因为这点,没有权力,便只能服从,即便是日后皇上肯扶持他,他也得需依附皇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