悯王人前一向温润,鲜少能露出给人一种压迫感,如今倒是有些不同了,这样的变化,亓珏自是没有放在眼里,悯王一早不是只奶狗,而是只狼,他一早就看的明白,所以如今他有什么反应,也都不觉得奇怪。
“好说,怎么算我也是帮了悯王的大忙,悯王既然能不动声色的将各方的消息都相到传递出去,也算本事,不过说起来,本王也算是给悯王制造话题的人,悯王不该对本王客气几分么?”
果然,悯王眸色闪了两下,往日那副温和的笑又回到脸上来:“从前看你和太子合作,还以为你是太子的人,可没过多久,你就丢下太子继续为我父皇效命,如今即给了本王好处,本王倒是想问一问,这次九千岁是想多久抛弃本王?”
亓珏将自己的大袖往上翻了翻,露出半截里衣的刺绣,是一朵粉色的合欢花的样子,只是这合欢花若不仔细看,当真十分难以辨认。
这样差的针脚和做工,还能不让九千岁嫌弃,只能有一个原因,必然是顾瑶所绣才是,所以这件里衣也必然是顾瑶亲手缝制的。
“哦,不好意思,内子的绣工有些差强人意,让悯王见笑了。”
亓珏装模作样的又将袖子放了下来,走到和悯王齐平的位置上,侧过着认真的盯着悯王看了一眼,声音徒然沉冷了下来。
“本王记得当日在南越时,悯王曾于深夜同内子畅聊许久,内子是个没有男女提防之人,随性惯了,恰巧这也是她可爱之处,可本王却越发的想不明白,悯王一向是个奉信守礼之人,怎的也做出这样有碍瞻观的事情来?”
悯王一听便明白过来,亓珏这是在找后帐,不过却也没动什么气,“是本王失仪了,不过都是旧识随意聊了两句罢了,不知道九千岁究竟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借力打力这一招,悯王用的向来最为灵活,一句话就将亓珏堵的无话可说。
悯王看着亓珏,突然就笑了起来,甩了甩袖子转身想要离开,不再与他纠缠,方才见他叫住自己还以为他真的有什么正事,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想了。
“悯王不想知道本王所求何事么?”
这次悯王到是没有回头,“九千岁运筹帷幄,凡事都讨不过你的眼睛,还有什么事是需要本王配合的。”
“悯王的话倒也不假,只是有一事,当真得需悯王帮忙不可,那就是,还请悯王离内子远一些,内子自然是无心于悯王的,可悯王样纠缠不休,本王当真难做,本王是出了名的心胸狭小,只怕一时受不住激,错口将悯王的事情说出去,反倒得不偿失了。”
“你!”
“悯王慢走!”
亓珏说完也不管这话有多气人,身后的悯王气的盯着亓珏的背影久久未曾离开。
亓珏摆明了是要羞辱自己,可偏悯王却又无计可施,被他这么一搅和之后,也没有心情去给德妃请安,索性直接回了府。
亓珏回到府里,心情倒是大好起来,顾瑶也不知道他是成了什么,自打回来后嘴角就一直翘着,就没压下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