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认真的听着顾瑶说的做法，记在心里，当顾瑶说完后，两个又陷入一阵尴尬。

顾瑶不动声色对于某些事情并不主动去提起，曹氏对顾瑶是心中有愧，即便是此时顾瑶什么也不肯多说，她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顾瑶从一旁煨着牛乳的小壶里又倒了一碗放在曹氏面前的桌子上说道：“姨娘也来尝尝？”

曹氏端着碗喝了一口，甜味充盈在嘴里，可心里却越发不安，她笃定顾瑶已经猜到什么，只是她越不说，她便越心虚。

终于还是曹氏先起了头，：“二小姐的事情”

见她开了头，顾瑶看了曹氏一眼，脸上带着笑意反问道：“顾夕什么事？”

曹氏咬了咬牙，索性摊开来说：“我知道大小姐一早便已经洞察了这些事情，我也就不和大小姐绕着弯子了，此事是我背着大小姐做了些手脚，但我并非是有意架空大小姐，只是……”

顾瑶平静的问道：“只是什么？”

就如曹氏所说，她一早便察觉有些不对，直到管家站出来的时候她便知道关于顾夕的事情都是曹氏所为，顾夕做下的事情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死不足惜，所以顾瑶才未动声色，装作不知。

但这并不代表顾瑶就在心里认同或者默许了曹氏这样行事，曹氏多少也了解顾瑶的心性所以此时才会如此。

“只是我了解大小姐的心性，大小姐对徐锦之可以下狠手，可对顾夕，或者说对所有顾家人的时候总是会手下留情，但我恨，我恨徐氏的跋扈，害的我和阿染在庄子上受了那么多年的苦，我恨顾夕不念手足之情将阿染卖到那个地方去，险些毁了她的一生，直到现在阿染还会经常从梦中惊醒！”

曹氏将这些年心中的忿忿不平的恨意全然宣泄出来，像是说给顾瑶听，又像是这么多年的压抑得以纾解一般。

“更何况，我如此行事也算给大小姐报了仇。”

曹氏的话让顾瑶不由得皱了下眉：“曹姨娘此话怎么讲？”

“我昔日曾问过大小姐，若是知道大夫人是被他人害死的可会报仇，当时大小姐同我说，不管是谁只要查出来大小姐都会报仇的，我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但大夫人的死与那徐氏绝对脱不了干系。”

徐氏死在庄子上，原本就算是曹氏不走那一遭，她死也是必然的事，但曹氏等不及便去走了一趟加速了徐氏的死亡，但徐氏已死，如今再说这些却也没有什么用了。

“可是徐氏已经死了不是么？我的仇也算报了。”

“大小姐我知道你怪我心狠手辣，但我只知道若是那日你没有救回阿染，现在阿染是什么样的情况你只会比我更清楚，我错就错在不该背着大小姐做这些事情，大小姐于我和阿染都有再造之恩，如今大小姐既然已经都知晓了，我也只能悉听尊便。”

曹氏说的对，当日里她是亲眼目睹了那些腌臜的事情，又是亲眼看到顾染是如何被人欺侮的，若是连她都这般愤恨，身为亲母的曹氏只会比她更恨一百倍。

顾瑶没有理由去责怪她行事不给自己留后路，也没有办法怨怼她去恨顾夕。

“曹姨娘只一味的想着痛快，其实死才是这世上最简单的事情，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