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姨娘为了报复顾夕，想来在管家身上没少浪费心思，能做到如此又滴水不漏，曹姨娘的这份心思莫说去害顾夕，即便是对付我，我也未必是曹姨娘的对手。”

“大小姐，我……”

曹氏说到这里便又停了口，如今怕是解释什么顾瑶也听不进去，做了便是做了，再多解释又有什么分别。

顾瑶站起身走后曹氏身边安抚性的将手搭在她的身上说道：“曹姨娘心思缜密，是顾瑶所不及的，但顾瑶也庆幸曹姨娘从未将我视作劲敌。”

“当日若没有大小姐，我们此生怕是都会老死在庄子上，又怎么能恩将仇报。”

“如今家中人丁单薄，已经经不起折腾了，顾瑶没有什么大的奢望，只希望阿染能够平安长大，将来许个好人家，父亲能够身体康健便足矣，不知曹姨娘是否如顾瑶这般想？”

顾染是曹氏的软肋，曹氏的恶念和善意也全都因她而生，因她而起，所以往后的日子，若是曹氏肯顾念顾染，自然不会再如此行事。

更何况在曹氏看来，顾瑶自然不会苛待了顾染，既是如此她自然也不愿意多生事端。

“大小姐所想，便是我心中所想，我这一生都只有阿染这一个指望，她好，我便足矣。”

“姨娘且放心，阿染一定会好的！”

顾瑶给曹氏吃了颗定心丸，曹氏自然不会再生出什么旁的想法，况且曹氏虽能收买管家，那也全然是因为管家有弱点，但这样的事情能行再一再二也必然没有再三，更何况以着顾瑶的性格，只怕这管家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曹氏看人的本事倒是精准，顾瑶的确对管家如此行事颇为不满，但管家日日要出现在顾瑶面前向她报告府上发生的事情。

这几日管家每每过来也是提心吊胆，生怕顾瑶同他翻着那笔帐，所以每日只是汇报完便急急离开不做停留。

顾瑶也不并不去问什么，只当不知。

“小姐当真就任由他这样去？”

提及此事顾瑶倒也生出些头疼来：“不然呢？曹姨娘的事情自然追究不得，所以这管家也自然不能动。”

“管家向来手长，收些银钱的事情必然不会少，让唐婉儿多留意些，物必拿准证据以备日后之用。”

“奴婢明白，唐婉儿没等小姐吩咐，已经在看着管家了，只是小姐以为曹姨娘当真能就此安稳？”

顾瑶闭着眼睛向后靠在软枕上，揉了揉眼睛说道：“且往后看吧，安稳不安稳也由不得咱们，若她能多为阿染想想，总不会太过分。”

曹氏是做好了准备若是顾瑶当真不顾及情面将她与管家的事情抖落出来，老爷那里不明情况最多也就是个收授贿赂的事情，最严重也不过是禁足罢了，况且如今有着顾染，顾瑶想来也不会做的那般过分。

可这些日子以来管家安然无恙，曹氏心里的不安也渐渐平息下去，大抵也猜到顾瑶是顾忌着自己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