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日，顾太师自己憋闷的不行，才对曹氏抱怨起来，说觉得顾瑶和从前变了，从前即便是在任性跋扈，也知道把他放在第一位，如今自己病了这些日子，顾瑶却连面都未露，不免有些寒心。

曹姨娘听着老爷的话，面上挂着得体的笑意，心里却是有些替顾瑶不平的，：“老爷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如今二小姐没了，大小姐还不是怕你见她触景生情罢了，哪里就不关心你，厨房里日日调着花样煮的粥都是大小姐亲自吩咐的。”

顾太师听了曹氏的话，想要继续抱怨的话梗在喉咙里，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当真如此？”

曹姨娘将剥好的柑橘送到顾太师手里，：“妾身哪里敢骗老爷，这是府里人人知道的事情，老爷一问便是妾身的话是真是假。”

顾太师将柑橘扯下一瓣放入口中，刚想继续说话却被这柑橘酸的咂舌，急忙吐了出来：“呸，怎么这样酸。”

曹姨娘急忙拿着帕子去接，：“妾身没尝不知道这样酸，老爷如今没有胃口吃些酸的也可以开开胃。”

顾太师将剩下的橘子都扔在桌子上，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茶，才将口气的酸气除去，：“我只觉得顾瑶这孩子与从前有所不同，有的时候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冰冷的很，有的时候又觉得她不动声色的样子却是将什么都看穿了一般，让人心底不安生。”

曹姨娘闻言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下，溅出些许茶水来烫在手上，手上一歪，茶杯便倒在桌子上，将里面的茶水翻了出来。

“怎么这般不小心？”

“这茶太烫了，方才妾身端的时候不当心烫到了手。”

顾太师见她手上只是有些泛红并无什么大碍，也没开口询问什么，只是唤人将这茶杯收拾干净，再换一盏新茶过来。

“老爷实在有些多虑了，在妾身看来大小姐是个重感情的人，什么事情心里都有数，都是老爷的孩子，父女俩人的心性是最相像的，就像阿染虽话平日里话少，但若真的发气脾气来，妾身倒是觉得同老爷有些相像。”

曹氏打趣着说着阿染的逗趣的事，顾太师听着虽然觉得这顾染的脾气与自己相像，但想到平日里顾染那副小心谨慎的样子便觉得差点意思。

“阿染的胆子太小，你若有机会多带她同旁人接触接触，我记得她以前爱缠着顾瑶，怎么好些日子没看到他们在一处了。”

曹姨娘见顾太师这么问，便笑了笑说道：“这几日我都督促着阿染练字，她也有些累，所以便没怎么出院子。”

“恩，女孩子家识些字就可以，阿染也该学些旁的东西了，年岁也不小了。”

“是，妾身也在想着这事，想再过几日便去给她请个师傅来教些别的。”

顾太师点点头，对于子女们学些东西的事情还是支持的，只是突然又想到如今府里的事多，便对曹氏又说道：“如今府里事情多，这个时候若要学什么，不妨就跟着顾瑶学吧，等过阵子再请个师傅来府里教习也不晚。”

曹氏听着顾太师的话，只得点头应下来。

次日顾谦竟亲自去和顾瑶说了此事，本来教阿染的事情顾瑶就不会反对，更何况眼下是顾太师亲自指了顾谦来说，顾瑶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顾太师也是想借着此事去试探一下顾瑶现在的态度，但顾瑶就事论事却没有向顾谦问过顾太师一句，不免叫顾太师心里有些失望。

有了顾太师的插手，曹姨娘不得不陷入被动状态，带着阿染去海棠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