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薇回到总署直接去了法医科，三具尸体排排放在相邻的停尸台上，蒙上了白布露出青白的头脸。活着的时候千姿百态死了就只有这一种状态，死寂无声。

科室里大部分人都不在，倒是负责化验的同事还在埋头看着什么，见她进去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接着忙碌。

她换好衣服来到最后一具尸体旁，虽然心中千头万绪不得法，但她的战场在这里，那些离她太远，管不着。

因为事先已经有了判断，验尸结果很快出来了，死因是二次击打加上窒息伤。

她轻轻呼了口气开始缝合，刚缝几针程兰进来了，“傅法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傅薇抬头看她一眼，露在口罩外的那双眼看得程兰心头一跳，不过也就只这一眼，她又低头接着缝合起来。

程兰拿起记录册，这时从外头进来一个人，医师袍口罩手套甚至还戴上了帽子，全副武装。

越过两人后熟门熟路地朝冷冻室走去，傅薇抬头看着他的背影，直看他进了冷冻室，没一会儿就推着一具尸体出来了。

“你谁啊？把尸体往外推有科长签字吗？”程兰不经意问了一句，那人头也没抬径直往外走。

“唉，你站住！”

眼看事不对，那人推着就开始跑，傅薇伸腿勾过来旁边的铁质高凳唰一下子推出去，凳子带着摩擦地面的刺耳声砸中那人的腿。一下子连人带推车一块溜出去，撞上迎面的墙。

冻得硬邦邦的尸体哐当一声翻下来正好砸中他的后腰，他翻了翻没能翻起来，刚撑着胳膊侧个身耳边响起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别动。”

寒光毕现里，沾着血的柳叶刀抵着了他的大动脉。

“快来人啊，抓贼了，抓贼了……”程兰跑到门口扯着嗓子开始喊。

有贼？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偷到警察局。

两声过后，呼呼啦啦围过来十几个警察，众目睽睽之下傅薇一把掀开那人的口罩露出一张她看起来有点陌生的脸。

“老胡，怎么是你？”

“谁是老胡？”

“就是咱院里的清洁工，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清洁工还负责冷冻室的尸体？上次没得手，没想到你胆子倒是大。”

“发生什么事了？”刘探长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人群让开一条道，他走进来一看，感情还真有偷尸贼，“把人带走。”

上去两个警察去押人，傅薇后退半步扭头去看地上的尸体，居然是他！

“你们最好放了我，不然一会儿总署长过来有你们好看的。”老胡忽然开口，一张嘴就来了个以势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