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故作惊讶之状,问:“什么时候,杀了何人?”
“你休要装糊涂!”左贤王站出来道,“一定是你把他藏起来了吧?”
刘恒呵呵地笑了,道:“我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如何藏人?再说了,你不是说过这是你的地盘吗?我能把人藏到哪里?”
“你的地盘”这四个字,触动了冒顿单于的心弦,他回头看了左贤王一眼。左贤王慌忙解释他没有说过这种话。
“我记错,那是你儿子须卜都烈说的……”
“你血口喷人!”
“都别争了……”冒顿单于制止了两人继续争吵,然后让左贤王将百花楼发生的事情告诉刘恒。
左贤王认定刘恒就是主谋,即使不是,他也要将刘恒与此事扯上关系,所以在陈述的过程中,频频暗示刘恒有知情,甚至怀疑是刘恒怂恿易寒去杀人的。
听他说完,刘恒也未作争辩,只道:“单于若是能拿得出刘恒与此时有关的证据,刘恒领罚认罪便是,若似不能,还望单于还刘恒清白。”
“即便易寒所作所为不是你指示的人,他是你的人,你也难逃罪责。杀人偿命,即便你是汉使,也难逃制裁。”
刘恒不想与他多说,便没有回话。沉默,反而让左贤王气急败坏。
冒顿单于拍了一下桌面,道:“你们都先回去吧,此事孤会做处理。”
两人告辞,退出议事厅。
左贤王忽然冷笑道:“代王,在龙城,汉人若是杀了我族之人,可是要受到株连的。代王,好之为之吧……”
“谢左贤王提醒。”刘恒一拱手,说完便离去。
左贤王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心里忽然不安定起来,想到莫非刘恒已有对策?否则他怎么可能这么从容?
惴惴不安的左贤王回到王府,找来须卜都烈询问:“你确定带走红鲤的人真的是易寒?”
“那是当然!”
须卜都烈语气肯定,但他回答的太过草率,让左贤王不太相信。父亲的质疑,也让须卜都烈心虚了,便又改口道:“没有人留意到那个人的正脸,只是觉得他像易寒而已。”
左贤王终于明白刘恒为什么一点都不惧怕了,因此怒道:“人都没有看清你就说是易寒,倘若错了怎么办?”
“那就将错就错,区区一个代王,父王还要怕他?”
“他可是汉使!而且,自从代王受伤以后,我发现单于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了转变……”
这才是让左贤王对刘恒记恨的真正原因,可须卜都烈一根筋的人,根本不会去想那么多。
“只要我们先找到红鲤,逼她供出代王,一切不久结了吗?”
儿子的不能理解令左贤王非常气恼,“那还不快去找!”
须卜都烈不知道左贤王为何生这么大气,但不敢问,只能委屈地领命而去。
刘恒回到行宫,窦漪房和朱千云焦急等候,见他平安归来,都上去迎接询问。
因为担心隔墙有耳,刘恒不便多说,只将单于传召的原因告诉了她们,随后,便和窦漪房去就寝。其实,她心里有不少疑问,想知道窦漪房都瞒着他做了什么。
宽衣后,吹熄灭了烛火,两人在床上依偎着。
“漪房,我有些话向和你说。”
“漪房向大王请罪。”窦漪房已猜到刘恒的心思,故而如此说。
刘恒有点惊讶,因为能看出他心思的人并不多,“我并没有责怪你,只是想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容臣妾慢慢道来……”
此前一天,刘恒曾想要派人去营救红鲤,但被窦漪房阻止了。窦漪房认为这件事情应该交给易寒去做,所以就到安宁府去见易寒。见了易寒之后,她有何安宁阏氏说了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