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同样有一个男人说了和易寒同样的话。这个男人试图带走红鲤,结果他死了。红鲤看着他被乱刀砍死,死的面目全非。从此之后,红鲤变得听话,成了百花楼里的乖乖儿,因为她认命了。
直到,易寒的出现,她忽然又想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如果我们走不掉呢?”
“那就死在一起吧……”
红鲤沉默。
“你不愿意吗?”易寒问。
“愿意!”回答坚定而有力。
易寒正用浴巾为红鲤擦干净身上的水珠。这具原本完美无暇的胴体,如今却伤痕累累。这都是他害的,他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到来。
可是红鲤一点都没有责怪他,他能来,她已心满意足,即便是死了,也没有遗憾。
红鲤重新穿上了衣服,易寒弄散了长发遮住面容。随后,他装成喝醉的嫖客,让红鲤搀扶着走出房间。
夜已深,但百花楼此时还是热闹的。人们都在忙着做自己的事情,到处都是嫖客和妓女,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他们顺利地走出了百花楼,走进街边的巷子,上了马。
一位姑娘正好经过红鲤的房间,看到房门口的地面上有鲜血流出,吓得惊叫起来。
老鸨带人前来,推开了房间,眼前的三具尸体惊得她脸色煞白,随即,她命人通知须卜都烈。
“红鲤不见了……”
“刚才有个病恹恹的男人从过道经过……”
“我刚才好像看红鲤的身影了,她扶着一个好像喝醉的汉子离开了……”
“那个病恹恹的男子,好像就是前两天被打的人!”
百花楼的姑娘们如此说。
被易寒所杀的三名嫖客,恰好是匈奴人。汉人杀了匈奴人,等同于造反,是要株连的。
所以左贤王大喜,他正愁想不到教训刘恒的计策。如今刘恒的郎中杀了人,依照匈奴的律法,刘恒受到株连,十有八九只有一死。
在下令封锁全城,搜索易寒和红鲤的同时,左贤王前往王庭,参见单于,将此事告之。
冒顿单于听罢沉默半晌,随后命人传召刘恒。
刘恒跟随兀力前去面见冒顿单于,路上,脑海里一直在想着窦漪房的话:
“冒顿单于深夜召见,很可能是为了易寒之事,大王只做不知就好,一切臣妾早有安排。”
窦漪房做了什么,刘恒没有时间弄清楚,但他相信窦漪房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来到议事厅,刘恒见了冒顿单于,同时也见到了面带诡笑的左贤王。
“刘恒参见单于,见过左贤王……”
“免礼了……”
“谢单于,不知单于深夜召见,有何指教。”
冒顿单于凝视着刘恒,想从刘恒的脸上看到一点情绪波动。如果此时和刘恒有关的话,他不会不受到影响了。但现在刘恒真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那个叫易寒的人,可是你带来的?”
“正是。单于为何提起他,莫非是他犯了什么事情?”
“他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