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漪房将自己想要让易寒去救人的事情告知了安宁阏氏,安宁阏氏也是个颖悟绝人的女子,听窦漪房一说就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也知道窦漪房要请她帮忙。
安宁阏氏没有拒绝,因为这能帮助刘恒早一点返回大汉。早在刘恒受伤之后,安宁阏氏就去见了冒顿单于一面,道出了刘恒受伤的可能原因。
她说道:“单于不觉得此番代王受伤,是有人刻意为之吗?”
“像是流箭而已,行列中常有的事情。”话虽是这么说,但冒顿单于的想法和安宁阏氏一样。
“单于细想,代王若是死在了我们这里,会发生什么事情?”
冒顿单于并不知吕后一心想置刘恒于死地,所以认为刘恒死后,汉朝一定会向匈奴讨要说法,甚至兴兵来犯,为刘恒报仇。当然,若是真的开战,他一点都不害怕。当年他能打败刘邦,如今区区吕后,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冒顿想到的,安宁阏氏同样也想到了,但她还想到了冒顿没想到的,“如果有人在单于和汉人交战的时候,在单于的后院放火,那单于该怎么办?”
冒顿单于一惊,因为他是杀父自立的,所以很多父亲的旧部对他是阳奉阴违,虽然大败刘邦让他的威望高涨,压制住了那些人的不满。但现在安定的日子久了,就又有人想要做乱了。
安宁阏氏总的意思就是,有人心怀不轨,想要射杀代王挑起匈奴和大汉的战争,好趁乱从中取利。
这个人有可能是谁?冒顿单于第一个想到了左贤王,因为左贤王曾经是他父亲最器重的人。
经安宁阏氏这一提醒,冒顿单于就对左贤王有了防备之心。
此次窦漪房让安宁阏氏帮忙,就是要她收留易寒和红鲤。只要她再对单于说明易寒没有可能出去杀人,那么左贤王就是故意污蔑刘恒,冒顿单于对左贤王的猜忌就会更重。由此,尽快送走刘恒对冒顿单于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以上,就是窦漪房和安宁阏氏谈话时所知之事。刘恒听她说完,对安宁阏氏感激不尽。对窦漪房,他也是非常感谢。
“那大王要如何赏赐臣妾呢?”窦漪房嫣然道。
刘恒二话不说,吻上了她的唇。
夜寒霜冷,锦被里,温暖如春……
翌日,追查易寒下落的须卜都烈终于查到了安宁府。因为他以在全城搜索,都没有找到易寒等人,所以他怀疑易寒又藏到了安宁府。毕竟四天前,刘恒曾经带他来过这里。
可是,要进入安宁府拿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他讨厌安宁阏氏这个汉人女子,但也不敢对她不敬。无奈之下,须卜都烈只能将情况告诉左贤王。
左贤王也怀疑易寒和红鲤就藏在里面,但他也不敢贸然进入安宁府,于是,他就让自己妻子以拜会的名义前往安宁府,顺便探查事情。
安宁阏氏接待了左贤王的王妃,王妃的下人则趁机在府邸里闲逛,果然,她看到了在后院晒太阳的易寒。
拜会结束后,王妃回到王府,将情况告知左贤王,左贤王大喜,立刻带人前往安宁府。
“阏氏,左贤王带了一伙儿在府门外,说是要见您啊!”侍女说。
“让他进来吧……”安宁阏氏平静的说道。
左贤王入内,行礼拜会。
“王妃今早儿刚走,王爷下午就来,你们夫妇俩还真是般配啊,做事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左贤王听了略感尴尬,但正事要紧,也就不在乎了。
“微臣今日到来,是有要是和阏氏商量。”
“噢,什么事,和我这瞎子有关?”
“那个汉人易寒,是不是在阏氏府上?”
“没错,他一直在这里养伤,怎么了嘛?”
听到“一直”二字,左贤王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问道:“这些天,他从来没有离开过?”
“他被你们的人打成了重伤,如何能够离开?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