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什么？”

萧彦问的不清不楚。

商陆也听不明白他话里到底是在意指什么，这么侧着脸和他对视，他却忽然眯着眼笑起来，“你知道的。”

这么肯定一答。

两个人心中忽然都有了答案。

“你是说娶姜柳的事吧？”商陆语气低落。

后悔吗，未必吧，可说不后悔又假，毕竟这件事里受伤害的人不是一个两个，甚至到现在，他偶尔还会在梦里梦到谢吟。

他更喜欢叫她饼饼。

可是已经很久没见过了，她的家里人有时去找姜柳麻烦，他也只能让她忍下去。

毕竟在这件事里是他不对。

见萧彦轻轻点了点头，商陆才继续答道：“后悔有，不后悔也有。”

“那后悔什么，不后悔什么？”

他们的谈话像是你问我答。

商陆也不介意，毕竟他的确也很久没找人说过心里话了，动了动腰，他说：“后悔没把事情处理好就做了决定，害了很多人。”

笑声更像是苦笑。

“不后悔和她在一起这么一段日子，毕竟我曾经是真的很爱她，不比你爱林缈少。”

萧彦没有否定他的话，他又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将烟递给商陆。

火苗在他的手心也摇曳两下。

青白色的烟雾再次飘起来，像是重新回归到梦境里。

“可你用了曾经，就是说你现在不怎么爱她了，”萧彦转了个方向，将目光放在商陆的侧脸上，“我这么说对吗？”

他抽烟时双颊会凹陷下去一些。

商陆是萧家所以子孙里长相最不一样的一个，也就是穿得正式了些，他其实更偏向于痞气的长相，偶尔目光散聚时也有些不正经。

和萧彦的斯文柔和很不相同。

这么抽烟时却像是历经了很多沧桑。

他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一点也不爱了，所以我很纳闷，你能爱一个人那么久。”

年轻的时候以为爱说出口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如果连爱都能轻易消散那感情岂不是显得廉价，可等真的不爱的那一刻，又是真的觉得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

所以没有什么一辈子的事，商陆这样想着，竟然将自己归于到一个不堪的境地。

他没想到原来自己是这么三心二意的人。

有些珍贵的东西消失了才知道自己原来在乎的是什么。

萧彦不是在渲染自己的深情，更没有想要让商陆和自己一样，他只是很漠然的叙述自己的感情。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在见她第一面就觉得这辈子非她不可了。”

感情是有魔力的东西。

他不限于人的性格。

有些温暖的人也可能会变心，浪子也有可能会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和地面没有征兆的认定一个人。

缘分奇妙。

萧彦一生便是败在这份感情里，也被牵制的不像自己。

他有时更希望自己能够狠心一点，可偏偏这份狠心对林缈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