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又是什么招数？”

林缈的语气很难听，似乎是将姜柳推到了一个无法转圜的余地。

她这个女人是她见过最难搞的。

曾经在琴楼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待了那么久，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却唯独没有见过像姜柳这种连自尊都可以舍弃，也可以亲手碰到别人脚下给人踩的人。

林缈实则是生气更多一些，她现在这么跪在自己面前一言不发是实在让人讨厌。

面上的厌恶也是不加掩饰的。

姜柳低下头，眼泪便掉了出来，“我知道你今天来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那天究竟是怎么一会事，说凶手是你也是太着急了。”

“所以可以随便诬陷别人。”

“我没有，是关遇雪说她看到了，我的位置本来就是盲区，她那么说我便认为是你，”姜柳顿了口气，“可是细细想，你根本不能从后面伸手推我。”

药味忽然便的浓郁。

林缈一瞬间忽然觉得胃里翻腾，她想要呕吐出来，憋住心口的恶心，她直接问，“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跟商陆澄清？”

现在姜柳完全将自己放在一个弱势的位置。

这容易让人心软，可偏偏林缈就是心最狠的那个人。

她的如意算盘再次因为林缈的性格失了算。

“我不敢，如果我说了，就没有人会心疼我了，他们只会认为我是活该。”姜柳用膝盖在地上蹭着走了两步，她跪到林缈面前，手抬起来抓住她的手。

手背上的皮肤混着很多密密麻麻的针孔。

这些林缈自己也曾经遭遇过，她知道流产的滋味不好受，也知道姜柳现在的心情一定糟糕。

可她生下来就不是什么圣母性格，自私冷漠才是她。

她甩开姜柳的手，冰冷冷的目光看着她。

“你偷来的东西就永远会用的不称心，这你怪不了别人。”

“我偷谁的东西了？”姜柳彻底迷茫起来，话出口的瞬间又明白林缈是在说的什么，她颓丧的坐在脚跟上，目光空洞一片，“你是说谢吟？”

“我说饼饼。”林缈声线没有任何波动。

“饼饼就是谢吟，饼饼是她的小名。”姜柳笑起来，那笑像是在嘲笑林缈的自以为是，“你真以为跟她很熟吗？”

这本来跟别人没有关系。

三言两语又被扯到了别的地方。

林缈没有心情跟她掰扯这些，她撇过脸不再看她，“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现在只需要你去跟商陆澄清，不是我推的你，你流产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不会说的。”

姜柳这破罐子破摔的语气实在是容易点起别人的怒火。

林缈就算再觉得她可怜也不能再心软，她不解又烦躁，“你是不是摔傻了，害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商陆那天还来问我我们有什么仇，我要这么害你。”

她转了话锋，“我也想问问你，我们到底有什么仇？”

姜柳曾经说过，是因为林缈得到了她得不到的一切。

可现在她已经是商陆的夫人，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所有，可人性就是贪婪，她起初只是想尝尝甜头。

可尝完了这个甜头又觉得不够，又想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