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软并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商陆回去之后也没有和姜柳交代太多，她的眼泪让人心软，就算心中留有疑惑也不忍心问出口。

何况现在孩子是真的没了。

为了让这件事真相大白，他还是和萧彦约了个时间，让他带着林缈到医院来。

这段时间他便尽力的安抚姜柳的情绪，可嘴上说的再好听，心里的隔阂不消他们就没办法坦诚相对。

那天来的时候姜柳一个人坐在病房里晒太阳，她眉眼间的都是凄凉。

商陆带着萧彦和林缈，在推门进去时又稍有犹豫。

外面天空晴朗，病房里却一直笼罩着一层挥散不去的阴霾。

吞咽了下嗓子，商陆看着萧彦，他的语气里有些请求的意思，“待会我们说话都不要太激动，就算事情不是姜柳说的那样，也请你们冷静。”

光是这几句林缈就已经无法保持平静的思绪。

她向前一步站在商陆面前，“你这么说不就也是认为姜柳在说谎了吗？”

“行了，进去再说。”

萧彦是怕林缈会比姜柳还要激动，他了解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被误解，尤其是这种没有理由平白的栽赃。

她性子太烈，在一些原则性的问题上从不退让半步。

商陆也叹了一口气，他走到这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可姜柳这不给她一个交代她也不肯罢休。

“我先进去和她说一声，你们等一下。”他说完推门就走，没有给别人缓冲的时间。

－

医生刚刚来过。

病房里飘散着淡淡的药水味道。

姜柳背对着门坐在床边，她现在有些像是奄奄一息的人，又像是濒临死亡，每天都没有一点精神。

有脚步声进来靠近，她也没有心思转头去看，目光始终淡淡的放在窗外的风景里。

直到商陆站在她身后，他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身子微微低俯，下巴搁浅在她的肩颈边，气息也变得温暖，“在想什么呢？”

这是他的试探。

可姜柳未必懂，她现在也完全没有心思去揣摩商陆话里另外的意思。

“在想冬天什么时候来。”姜柳说了一句，目光也没有转变过。

她感觉到商陆放在肩膀上的手动了动，更像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

沉默几秒钟，商陆知道不能再等，他能等外面的人未必能等，尤其是林缈那种急脾气的人，胸腔里鼓足了气，“我带了你想见的人来。”

“我想见谁？”姜柳的话里真的是充满了疑惑。

商陆这个开头没有起好，他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一旦一个头没有起后面的一切都会变得一塌糊涂。

他没有太多的犹疑，直接说：“我找了林缈，她说她没有推你，她说如果你需要一个解释和交代你们可以对持。”

掌心下的肩头似乎开始发颤。

姜柳控制的度很轻，刚刚好能让商陆以为是紧张激动造成的，而不是心虚和恐惧。

“我为什么要跟她对持？”姜柳的嗓音里有淡淡的颤音在，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没让恐慌暴露太多。

反而是在坦然自己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