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出国的机票是和小九一起定的，他们约好了一个时间回去，在回去之前她吵闹着要带着国内的特产。

说是特产，也就是多逛逛街。

关遇雪这些天忙的不见人影，没人陪着她玩，这份苦差事便落到了林缈头上，她被小九一口一个嫂子叫着，总觉得不陪她都是在对不起小朋友的好意。

又生怕两个人没话说会冷场，她刻意把枯荷也给叫上，她的职责就是暖场。

盛夏的天气一到中午就灿阳烈烈，晒的人视线都是模糊的，她们陪着小九走了几个卖特产的店面，小九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头，非吵着闹着要去商场，本来就是来陪她逛街，只要她开心就好。

林缈和枯荷对视一眼，点点头。

商场里的冷气吹的额头上的汗都蒸发掉。

“我想去二楼。”小九站在商场一楼往上看去，二楼全是一些奢侈品店，她来也就是图这个了。

不需要说的太明白，林缈也懂，她就是个冤大头。

难怪出来之前，萧彦正站在厨房煮咖啡，房间里浓郁的苦咖啡味道，林缈还走的匆忙，不想多闻那个味道。

一直到现在，才想起当时萧彦那个同情的目光，就好像已经知道了被小九拉出去没什么好事一样，毕竟那是他的亲表妹，从小一起长大，算半个青梅竹马，什么德行，他太了解。

好在商场里不热，这么走几圈也没什么。

林缈穿了平底鞋，多走几步也不算什么，枯荷就惨了她踩着七厘米的鞋，这个高度对她来说很一般，只是刚才已经走了很多路，现在脚步都有些一瘸一拐的。

走进一家店，小九拿着裙子在比到身上。

枯荷这才悄悄靠近过去，贴在林缈耳边，“这个祖宗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我可快不行了，再走下去，我这脚明天就要截肢。”

“有没有那么夸张？”林缈眯起眼。

她手放在一条裙子上，回头看着枯荷，她背对着门，眼神焦点都放在林缈身上。

装模作样深吸了口气，正想仰天长啸喊苦。

她一口气卡在喉咙没出去，脚下也是阵阵发软，腰一仰后脚跟便踉跄着退了几步。

外面又进来两个人，刚好走到一旁，枯荷背对着他们，脚下歪过去身子也倒下去，林缈还来不及做反应将她拉住，便听到一声惨叫。

有店员听到动静过来。

也是只能僵在一边。

枯荷揉了揉腰伸出手要站起来，林缈过来扶她，手上拽上她胳膊，又突然没了劲。

被枯荷砸到的女人跌坐在地上，陪她一起进来的男人也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住，愣了两秒才过来将她扶起来。

她视线不明，肩膀被撞的痛感上升。

刚睁了睁眼要出口骂人，又在看到枯荷的脸时把话卡在嘴边。

“如溪？”枯荷手撑着腰。

眼睛睁开的比如溪早，也是先出声的那个，从琴楼离开就没在见过面，陵洲说大不大，却也只是一个循环的圈罢了。

如溪像是看到什么豺狼虎豹，将身子往一旁的男人身后挤了挤。

她没有装作不认识，只是装的生疏：“枯荷姐……”

目光又移到了枯荷身边，林缈扶着她的手，也跟如溪对视上，她的声音卡了卡。

迟疑几秒才接上一句：“林缈姐……”

当初那个从小城镇里出来的姑娘已经变了，林缈看着她脸上精致的妆容，女人之间的敌意来的容易，就算只是想到那些年她和萧彦之间也有过种种，心里多少是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