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呢喃声很细碎。

萧彦悄悄把脸侧过去，看到林缈闭上眼睛，模样很是恬静，她不动唇，只是用嗓音发出些轻细的声音。

“你在自己嘀嘀咕咕什么呢？”

听到他说话，林缈思绪才将将回笼，她眯着眼，尾睫扫上萧彦的脸侧，他有些痒，又不会伸手去挠，任由林缈趴在肩膀上，气息微热。

她似乎有了些睡意，困倦压头。

又很想将心里想的那些全部告诉他，于是酝酿了一大串的话，在他直视的目光里动了两下唇。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那样说？”林缈眼睛明亮，带着点疑问，她不想直白刻板的交代自己的想说的话，这才找了个开头。

萧彦拢着她的肩膀将她扶过去，她脚背上还带着磨伤，他不想碰到她。

两个人平视着眼睛。

他歪过脑袋，像是审视一般盯着她，“你刚才说什么，我根本没听清，那么小声，跟蚊子叫一样。”

他不过是在打趣她。

谁想林缈听完脸一黑，不悦的情绪立马就浮了上来，根本连一秒的缓冲机会都没给他。

“没听到算了。”

她撂下这一句起身就要走，手腕又被萧彦拽着拉回原地，他这下才有了点认真的神色，“我听到了，都听到了。”

“那你还装没听到？”

“想多听几遍。”

萧彦眸光温柔，一下子又让林缈跌回几年前的那个梦境，大部分时间她都讨厌雨天，却唯有那天，他向自己伸出援手的那天，连雨都是和暖的。

唇齿间绊住了下。

林缈把手指钻到萧彦手心，她喜欢他温柔深情的眉眼。

心又软下来，“我之前听江植说你喜欢过两个人，一个是我，还有一个他不知道，只是听你提起过……”

“我跟你解释过了，两个人都是你。”萧彦忽然开口打断。

林缈又瞪过去，指甲挠了挠他的手心。

“别吵。”

他笑了笑，便真的不再言语。

记忆里的风都有些真实，林缈放轻了声音，像是在讲什么睡前小故事，“其实我那天很高兴，我不知道原来你也记得我，我以为只有我傻傻的记着你，其实那天，在银市，你给我递伞，给我纸巾，你告诉我女孩子不能淋雨，这些我都记得。”

客厅里灯火通明，周围有刚刚留下的酒精味道。

她面庞温婉，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好听的，“我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语迟哥，原来我只是喜欢他跟你一样的温柔罢了，我害怕自己的心意被你知道你会沾沾自喜，于是一直藏着，我心里清楚我们要在一起是很难的，于是不愿意努力，逃婚的那天我真的不后悔，因为你值得比我更好的人。”

很快，萧彦的神情都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