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不认真，等到上台的时候便容易被嘲笑。

彼时她的心思不在那上面，只一心琢磨着怎么把江瑾月整垮。

那天她站在琴楼的房间里，窗户敞开着，凛冽的风雪拍打在面上，她拖着腮帮子去吹飞进来雪花。

楼下就是琴楼的正门，那辆远远开进来的车通体漆黑，与夜融合在一起。

车上下来的人都穿着得体，样貌也是不俗，和大部分来听琴的客人不一样，他们文质彬彬，举止斯文。

四五个人站在亲楼外，目光都被不自然的吸引过去。

林缈高傲，尽管是这样的阵仗也不愿意多看，她伸手去关窗户，有雪花飘到手腕上迅速化成雪水，那样奇妙的感觉让她的动作稍稍有了停顿。

她想，如果不是那片雪恰巧落下来，她没有迟疑的将窗子关上，后来的一切便都不会发生。

萧彦从驾驶座下来，他眉眼里有比所有人都温和的坦然，年轻的面孔淡然。

那张脸她太熟悉，熟悉到连窗子外肆虐而来的风雪都不再感到寒冷。

她呆滞住从窗子口往下看，萧彦关上车门，他慢步走到几个人中间，似乎很客气的说了些什么，他和他们说话眉角上都染着笑，偶尔眼睛会弯下来，勾勒出好看的月牙形状。

他模样温柔，每一句话都有条不紊。

那几个人似乎都拉着他要进来，他三言两语便想拒绝，几个人围在琴楼外交谈。

有交了班的琴娘从琴楼里出来，琴楼里的姑娘大多是被世俗侵染严重到无谓的，哪怕是这样的大雪天也不会去拿把伞，套了个厚外衣便要往外跑。

那名琴娘路过萧彦面前。

他叫住她，眼里仍旧带着深情的笑，他似乎看任何人都是一个样子，像是活在躯壳里。

琴娘循声回头，不解地望着他。

萧彦快步到驾驶座上拿了把伞，那是他自己备在车里的伞，他保持着绅士的风度，在把伞递给琴娘之前说：“女孩子还是不要淋到了。”

也是那个时候开始。

林缈像个不知好歹的傻子，她不知道原来醋意是这个样子，能活生生把心口都给撕裂，她以为了那么久的好原来不过是别人的附赠品。

她向来是个弄不清自己感情的人，也是从那天开始，她把目标从江瑾月改成了萧彦，心底暗暗骂自己是个坏女人。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利用萧彦报复江瑾月，还是单纯的要让萧彦爱上自己，在几度的迷失中间，他还是把她拉回了正途。

从那段几乎已经拼凑不完全的回忆里醒来。

林缈双手忽然捂上萧彦的耳朵，她说：“我喜欢你，一样久远。”

她不确定他是不是能听的清楚，总之这一刻，她是真的很想把她所有暗藏在时光里的小秘密与他分享，那些秘密里大多都有他，大多也都是因为他。

她想告诉他，自己曾经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穿了漂亮的白色长裙坐在学校门口的台阶上，希望能在最漂亮的时候，再见他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