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能想的这样多。

林缈削瘦的脸颊在岁月的沉淀里逐渐变得风情更甚，一双眼皎洁，那么看一会几乎要被她勾了进去。

分不清是爱还是恨。

萧彦沉默半响，又重新抓上她的肩膀，言语变得锋利，“我没有点头，谁都走不了。”

他以前就告诉过她，是恨也爱，自然也有执念。

不肯放她走这场感情就成了煎熬。

“我有时候觉得你真有意思，明明都这样了，还要自欺欺人。”

到底是谁将他们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那很难分辨。

林缈动动肩膀，眉头皱巴巴的。

萧彦不说话，转身拉着她出去，又下来，那一片来时的路依旧被外头的天色映的昏暗，一路他都只想证实一件事。

这念头他不敢表达的太迫切，那太恶劣。

还是不敢相信萧让先天聋哑。

“来这里干什么？”林缈被推着站到婴儿房里，这么点时间里萧让还在睡觉，身上盖着浅蓝色的毛毯，空调的暖风将他吹的舒适，额头上冒着一层汗光。

门被关上，声音穿透耳膜。

那么大的动静，婴儿床上的孩子却连眼皮都不曾动一下，他存在安静的世界里，听不到外头那些纷扰，连觉都比常人睡的踏实。

萧彦越过林缈先一步走到床边，婴儿房布置的温馨，那些玩具整齐的列在小柜子里。

他随便弯了腰从角落拿出个旧旧的拨浪鼓，这种东西一朴素简单，效果也最真实。

林缈在一旁按着他的手，这样无疑是在心口上又戳了一刀。

门关上的声音萧让听不到，她说话的声音他还是听不到。

事情太过明显，明显的她没有力气多想。

“你说的对，连我也不敢保证让让在萧家能过的好，”萧彦手里拿着小玩具，这么小的东西成了他最后的筹码，他喘着气扭过头。

但林缈带不走他。

仿佛在问她的决定。

喉咙是干哑的。

到他们离开，萧让都没有醒来。

离开的时候那把生了锈的伞还放在门外，被台阶外的潮湿染起一层冰凉的水雾。

坐在逝川的房子里，林缈看着电脑上的辞职信。

纠结着改了一遍又一遍，她曾经答应过萧彦年前就会辞职，她不喜欢做食言的人，但这次却不是为了他。

手指轻轻抚在按键上。

何姐慢步上来敲了敲门，语气小心翼翼的，“小姐，下来吃饭吧。”

稍愣了下。

思绪就那么从辞职的事情抽出去。

她站起来，迫于礼貌还是过去开了门，侧出一半身子。

“我今天没胃口，就不吃了。”

“多少吃点吧。”何姐劝慰的样子变了变，连眼皮的弧度都是无奈，“是少爷让我来叫你的，怎么又吵架了？”

起初还觉得奇怪，怀孕时那么好的两个人怎么反倒成了现在的样子。

因为这些大大小小的事吵过无数次，开始会小心劝几次，次数多了，连她这个局外人都觉得烦了。

萧彦在楼下客厅抽烟。

刚下过雨的缘故，空气不是那么新鲜，房子不开窗便有些乌烟瘴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