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缈那些天其实没怎么去看新闻，她刻意回避，又相信萧家自然有他们的一套，这种事压根轮不到自己操心。

程辰来的时候她有想过是为什么。

她讶异于她的直白，地上那块明明暗暗的小光影随着时间流逝移动到脚边。

那杯喝过了的茶，有一层淡淡的程辰的口红印。

低着头，碎发遮挡在眼下，明暗顺着空隙刺到眼皮上，林缈平静的不像话，像是一早预知到了一切，她弯起唇角柔和的弧线，“我想到了，但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你。”

程辰此刻倒有些被她的淡然吓到。

听见她又说：“我一早保证过的，不会要什么名分，你放心，你们的事我不会反对。”

和萧彦完全是两个态度。

“我以为你会”程辰不知道该怎么描绘此刻复杂的心情，她就坐在林缈身边，近的可以看清她的发丝，却好像猜不太透她的心思。

她抬抬头，那抹礼貌的笑意仍挂在脸上，平淡又疏离，“我会什么？”

“早晚的事而已，但的确比我想的更早了些，”林缈把肩膀放到靠背上，神态散漫，像是漠不关心。

轻轻合上眼皮，光芒刺在上头，怎么都避不开。

那一点点心酸只能蔓延到心口那么大。

程辰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像是藏了很久的秘密不忍心说，又实在想找个人倾诉，“如果不是因为程饶的事，我不会做这个让大家讨厌的人的。”

林缈明白一切都是因果报应。

她当初送程饶到枯荷身边，间接帮助他们私奔，到最后这个苦头回到自己身上背着。

猜到了几分，程辰该是知道这事了。

她们都默不作声却各怀心事。

“程饶走了多久了？”林缈闭着眼，又微微睁开，用那么一点余光看着程辰，她脸上掠过一抹忧愁。

低下头，百般无奈，“快有半年了。”

往往外头的天色，雪水顺着玻璃窗滑下来。

临近年尾。

以往他们姐弟是一定要在一起过的，都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一点都找不到吗？”林缈又问了句，她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只是这事因自己而起，还有枯荷也跟着走了。

她在心中叹息。

明明告诉过那丫头，她很怕没朋友的，还是走的义无反顾，连句话都没留下。

程辰手指拽着衣摆，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憋着不敢说，等了等，又忍不住说出来：“他没用过我给的卡，所以查不到，走的时候连机场都没去，竟然去坐什么客车。”

“那种地方监控少，找起来就更难了，我倒希望他用用我给的钱，不然就他怎么能吃饱穿暖。”

程饶年纪小，没有这些兄弟帮忙指不定落魄成什么样。

林缈看着程辰失神的样子，内疚加深，“你是因为想找到程饶，所以答应和萧彦结婚？”

话说出有些荒唐。

程辰无父无母，靠着一帮亲戚救助，自己哪里有时间和财力去找程饶，可萧家有，为此她不惜搭上自己的一生，她掩下了眸底那点小心思，又觉得有些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