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含水的眸看向鸳儿,一番话说得叫她湿润了眼眶,在这深宫之中,还未有人允过她做她自己。
随后,在与朝榆几句交涉后,她便先告辞离了东宫,不然这离开太久,乐坊那边的主管大人会寻她的麻烦。
而在她前脚刚走没多久,达菲便蹙紧了眉头,似含有心事。
“达菲,你怎么这幅表情?”朝榆察觉了她的异样,便连声发了问,而她也不隐藏,直接将心中顾虑道来。
“公主,不瞒您说,我觉得这鸳儿不似我们看来的那么简单,您看,这昨晚发生的事,今日一早她便马不停蹄的来向您禀告,都不怕得罪了太子,依我看,她恐是想借您之手来将那个挡她路的怜人除掉。”
听了达菲的话,朝榆却无怒色,反倒是牵起了嘴角的笑:“达菲呀,你说的这些我又怎会不明白,所以我不将此事泄漏出去,一是不想拆了这对苦命鸳鸯,让那家伙埋恨于我,二来也不想助长鸳儿的恶性,她本质是个好姑娘,只不过生在了这深宫。”
她说罢,边慢慢站起了身子,来到窗边远眺着这一片金碧辉煌的繁华,眼底之间似蒙上了一层薄雾。
而身后的达菲也跟了过来,苦心而道:“公主,太子殿下可是您的夫,您是他的妃,那怜人的存在本就是个绊脚石,您怎的还能为他们着想呢?若今后那怜人耍手段当真得了个妃位,那您在这后宫中的日子不就难过了?”
达菲与天真烂漫的朝榆不同,她两虽都是长于人心险恶的宫中,但她自小便懂得防患人心的道理,所以这也是为何哈丹巴特尔会让她一同随入西岳的原因。
毕竟在这后宫之中,容颜会老,恩宠会淡,唯有会自保的女人,才能坐的稳身后的这把椅子。
朝榆听了,低垂下了头,心间泛起一阵波澜,但却未给出任何的答复,反而是以笑掩过。
“哎呀好啦好啦,达菲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不过呀,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便感到安稳极了。”
她转身将达菲一把搂住,压根没有半点公主该有的架子,犹如儿时那般,一口一个甜甜的唤跟随在达菲的身后。
而面对这个小撒娇鬼,达菲也没了办法,只得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奈的浅笑。
就这样,这件事算是过去了,可就在朝榆以为它将会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时,它又掀起了狂风巨浪。
那是半晚时分,她本是已伴着月色安然睡去了,可忽然猛地一声砸门声将她惊醒,惶恐地从床榻上坐起,用被子紧紧包裹着只着亵衣的自己。
她以为是进了贼,但在借着朦胧的冷光才看清楚那张脸的主人——正是前一日与她拜堂成亲的太子。
“你……你半夜三更的闯进来做甚……你……你想干嘛!”
她看着气势汹汹向她逼近的斯沥,不由得慌了神,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包裹着被子蜷缩向床的一角。
但粗暴的男子二话不说便冲过来,狠狠扼住朝榆纤细的手腕拽起,霎时之间,强大的气场铺天盖地地席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