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看着莫名落泪的鸳儿,朝榆紧忙发问。
听罢,女子笑着摇了摇头:“不,没有人欺负奴婢,奴婢只是感恩太子妃您!”
“哎呀,你可别感谢来感谢去的,那些个家伙欺负你一个小姑娘,我怎能看得下去嘛!”朝榆笑言,随即想起正事来,“你不是说有事找我?是何事?”
经她那么一提,鸳儿眸眼中顿时充满了光泽,将事情统统道了出来。
“太子妃,奴婢不瞒您说,奴婢是宫乐坊中的怜人鸳儿,昨夜……昨夜在坊中看见太子殿下与我们乐坊中的容蓁蓁在一起……”
说到这儿,鸳儿止住了话,时不时偷瞟向跟前贵人,察觉着她的神情,可奇怪的是,在朝榆的脸上非但无预想中的怒色,反倒还平添了一抹平和。
“太子妃……您……您都不生气的吗?”鸳儿壮起胆子来发了问,而等来的却是女子如铃的笑声,“我为何要生气呀?他昨夜不归,倒是让我睡了个好觉,感谢他还来不及呢。”
朝榆的心底当真是这样想的,因为她对这名西岳国太子一点好感都没,往后也只想同他过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如今他心中念着佳人,自不会来打扰她的生活,这也倒是万幸。
可这些话在旁人听来,却都以为她在说反话。
“公主,您是不是气糊涂了?”
一旁的达菲都忍不住发了问,毕竟这新婚之夜,新郎抛下新娘一人独守喜房去与旧情人叙旧,这事换做谁谁都不能容忍。
但朝榆就是那极个别的存在。
“哎呀,达菲,我说的呀可都是心里话,那家伙不来打扰我的生活,便已是我最大的快乐了,管他是寻蓁蓁还是假假,这都与我无关。”
她解释完后,便定睛看向了一脸不敢置信的鸳儿,叮嘱道:“鸳儿,此事你定不得向外宣扬,可不能被他人知道,特别是不能传到国君和皇太后的耳里,你可明白了?”
出了这种事,若是换作其他皇子的王妃,必定是会大闹一场,希望有人能替自己撑腰,但朝榆却反过来替斯厉隐瞒。
这真叫人琢磨不透,但鸳儿还是点头作了保。
“是,您吩咐的话奴婢定是记在心里,此事绝不会告诉他人的。”
“那便谢过你了。”朝榆含笑而答,随即将女子搀扶起身,“以后在我面前,你不必一口一个奴婢的自称自己。”
面对跟前人的温和,鸳儿连连摇头:“奴婢岂敢在您的面前如此放肆。”
朝榆看着这座深宫当中畏畏缩缩的底层宫人,再看看那些占着主子势力耀武扬威的太监,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在我面前没关系的,就做回你自己便好,就以你自己的名字来称呼吧,你叫鸳儿是吗?真是个极为好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