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你是妖,妖的话,你觉得我怎能会相信?”
霎然之间,白林似被抽走了浑身的力量,宛如被剃走了灵骨瘫软坐在地上。
他冷笑着,两行热泪盈眶而出,双拳紧攥,尖锐的爪划破了手掌心,但他却,不会痛了。
见状,见目的已是达成的钟月痕满意地点了点头,蹲下身去捡起了被钱珂儿丢弃的匕首:“虞小姐,这畜生玩弄了你的感情,想必在我们这些人当中,你对他是最恨之不过的了,不如就由你来送他上路好了。”他边说,边淡漠着神情将还带着血光的匕首递向虞渐晚。
可此时,虞渐晚却迷茫了,她僵硬着身子愣在原地,不敢伸出手接过匕首,一双长睫微颤,眼神之中跳过一丝不知所措。
见状,在人群之间,骤起一片唏嘘之声,围观众人用手指向进退两难的她,议论纷纷。
“哎呀,这再怎么说,这只妖狐也是她拜堂成亲的夫君,她恐怕是下不去手吧?”
“呵!这妖孽害死了两家姑娘,这般待他已是手下留情了,若她虞渐晚不敢下手,那保不准她也是和这狐妖一伙的!”
“哎,你这说的没错,这狐狸精呐,最会蛊惑人心!说不定那……那两个姑娘的死和她虞渐晚也脱不开关系呢!”
“……”
这些个围观之人,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开始往虞渐晚头上扣帽子,这张张嘴一开口,便是要将她往绝境上逼。
而那飞溅来的唾沫星子,都快没过了虞渐晚的头顶。
倘若不是百里溯及时止住了多舌的人们,保不准他们还会用什么样的语言来攻击无辜之人。
“你们休要在这胡说八道!”百里溯狭眸之中迸射出几分恼意,脸上覆着一层寒霜,伸出手指怒声斥骂了众人。
随后,他又走到虞渐晚的身旁,视线凝固在身前这名手持匕首的男子身上:“钟大师,再怎么说,吾等只是些凡胎俗骨,不似您,习得一身捉妖灵术,倘若让虞小姐一个弱女子来持手杀妖,恐怕是太不妥当了些。”
百里溯虽是语气谦恭,嘴角扬笑,可是一双有力的大手却是狠狠捏制住了钟月痕握着匕首的那只臂膀。
而钟月痕倒也会应对,笑着摆了摆头说道:“哎呦,啧啧啧,真是没想到我区区一个小捉妖师擒个妖的排面竟是如此之大,不仅引来了虞家大小姐观摩,还引来了百里家的公子。”
面对钟月痕的一番说辞,百里溯连声作答:“钟大师真是谦虚,您的本领,在下都看在眼里,您为我们常文城捉到了祸害,吾等身感言谢,但令虞小姐杀妖都事,我看就不必了吧。”
可谁知,他钟月痕压根不听他言半句,反倒是利用起民心来,愈发激化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