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站在殿外作甚?”
只见那道身影踌躇片刻,踏入殿内来,“陛下。”
“今日,你在浮世殿见过忆初雪了。”
“是,”冰婈抬眼看向座上的神帝,“怎么了?”
“她可有什么异常?”
冰婈思索了一下,满眼困惑,“没有啊,看她精神挺正常的,活蹦乱跳的,还有精力与我斗嘴呢。”
白宫尘扬眉,“你与她斗嘴作甚?”
冰婈突然噤声,而后辩解道:“是她要与我斗嘴,并非我与她斗嘴。”
“都一样。”
“不一样,我可没有招惹她,你可别又冲我发飙。”
白宫尘沉默,冷漠的眸光射向冰婈。
冰婈一时坐立不安,“我……我没说错什么吧。”
她掰着五指,细细将方才说出的话回想了一下。
“她今晚情绪不太稳定。”
白宫尘垂首看着文书上的内容,淡漠的面容上略显忧虑。
“所以,”冰婈即刻打趣他,“陛下是被忆初雪从寝殿内赶出来了?哈哈哈!陛下也有今天。”
白宫尘又皱起了凛冽的眉,抬眸语气冰冷,“冰婈。”
那冷峻的目光犹如在警告她莫要忘了礼仪。
冰婈瞧见,连忙收敛了些,不悦地撇撇嘴,“我实话实说嘛,谁都知晓这忆初雪不仅傲气且不知天高地厚,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的。”
“她本性并非如此。”
白宫尘的眼眸中映出暗夜中的点点星光,那眼底的怅然转瞬即逝。
冰婈却是听得稀里糊涂,“什么叫本性并非如此,她杀神无数,顶撞你数次难不成还是假的?”
“住口,”白宫尘的语气一时又冷下来,“无论外人如何议论她,本帝都不想从你的口中听到这些话。”
神帝冷峻地补充,“你应当拥护她。”
冰婈心中的不满之意愈加强烈,她昂了头,不甘道:“为何?她凭什么要我去拥护?冰婈这一生只有一个主人,除了主人我谁都不会去拥护!”
“那本帝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白宫尘从座上起身,眉头紧拧,眼眸微眯,“你与她闹别扭本帝且不多管,但你与众人一道诋毁她,本帝绝不会坐视不理。”
“所以你又要把我关到那黑乎乎的禁兽笼中去吗?我不过就说了她几句,你用得着发脾气吗?”
冰婈毫不避讳地直视座上之神,两眼倔强不肯避让半分。
“你这般出言不逊、口无遮拦多半都是她宠出来的,她惯着你就罢了,难不成本帝也要将你捧着护着?!”
白宫尘手中的文书已随着冷厉的话语一同掷到冰婈面前。
冰婈细巧的眉梢翘起,拾起那文书扔回到神帝面前,两眼猩红,“主人不在没人护着我,你便要这样日日训我吗?!你让我拥护那忆初雪我偏不!你身为帝王可以拥有无数宠妃,但我绝不允许有人替代主人在帝宫的位子!你宠忆初雪我也不在乎,但请别因为她那张脸就把她当做我的主人看待,她不配!”
“住口!”
白宫尘怒指殿外沉沉夜色,眼眸阴沉地凝视着冰婈,冷冷呵斥一声,“孺子不可教也!你若做不到敬她,那便滚出帝宫去,永远别再出现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