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滚?”冰婈咬了唇,通红的眼眶泛起水雾,“好,我走,不见她便不见她,我又不稀罕!”
说罢,她带起一阵风“砰”地一声重响,摔门而去。
殿外的天已蒙蒙亮,宫人神卫正值疲倦之时,忽见一人闯出顿时神经一紧,瞥见殿内神帝脸色阴沉,即刻面色惨白纷纷跪倒下去,统统屏气凝息,肃然不动。
这胆敢惹怒神帝的,也就数帝宫两个冰蓝色眼眸的女人了。
要知道,若是他人触及白宫尘,那可是死期已定,必血溅当场,无可生还。
冰婈怒气满满地转身,庞大的身躯未化为人形横冲直撞,殿前的侍卫宫人吓得冷汗直冒。
白宫尘脸色阴沉地甩袖坐回座上,隐忍不发。
冰婈一路跌跌撞撞地小跑着,两侧的宫人遇见此状纷纷避让。
“啊呜……”
一个雪白的影子被冰婈撞落在宫墙之间坚硬的地砖上。
“阿嬛!”
忆初雪即刻去将摔得稀里糊涂的阿嬛捧起,她微蹙起眉,看向拦在路中的冰婈。
“神兽走路这般不长眼吗?!”
“我不长眼?”冰婈张牙舞爪地靠近忆初雪,“你怎不说是你们走路不看路?!我正要找你,没想到冤家路窄,这才出门几步就遇上了!”
“你今日是哪根筋靠不上了吗?”忆初雪眸光清冷,将受伤的阿嬛抱在怀里,“追思绫我已还与你,这仇怨早就结清了!你还想如何?”
冰婈猩红着眼,绒毛竖起,抬起大掌朝忆初雪毫不留情面地扫去,“你以为这就了事了吗?主人的追思绫是你能制得的?!”
忆初雪忙撑开屏障抵挡,两人僵持不下,“你莫不是疯了?!”
她咬紧下唇,骤然胸腔气血翻涌,“噗”地一下大口血液自喉口涌出,忆初雪微微蹙眉,身形有些不稳。
“我疯了又如何?大不了拉你一起下水!”冰婈见到忆初雪愈加惨白的面色不为所动,又加重了掌上力度,“且让我先将你给灭了吧!也为了还帝宫一个清净!”
忆初雪撑着屏障的手有些微颤,来自胸腔的极度闷痛促使她猝不及防地单膝跪倒在地。
她紧蹙着眉头看向冰婈,为了压住喉口的浊血,只能一声不吭。
“我看你能坚持多久?!”冰婈双掌并用,施力向忆初雪重重一击。
忆初雪再也抵挡不住,顿时败下阵来,被那厚实巨大的掌物重重击于胸口,伏倒在地,一时口中胸前鲜血直涌,莫不是伤口撕裂了!
“呜呜……呜呜……”阿嬛焦急地环绕在面色苍白如纸的忆初雪身边,用一身绒毛触碰着她冰凉的脸庞。
忆初雪强撑起身子,轻轻抚了抚阿嬛圆滚滚的背,淡然一笑,“我没事,阿嬛不急。”
“呜……”
阿嬛委屈地咕哝,一头扎进忆初雪的怀抱里,即使染了一身污血也毫不在意。
“你这只吃里扒外的兔子,看我不先把你给弄死!”一旁冰婈呲起满口尖牙,又是横来一掌!
“大胆神兽,住手!”
横飞过来的一把由水墨丹青所绘而成的折扇,硬是将冰婈的爪子化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该死!”冰婈下意识地收回了爪子,化回了人形扭头看向来者。